许是陈忠的大吼让流民们加强了戒备,让隐没在暗处的狼群忌惮,不敢轻易现身,伴随着不算温暖的火光,流民们安全的渡过了整夜,没有在出现伤亡。
清晨,陈忠等人让流民整顿行装,准备继续行进,老李头却拉着陈忠走到一边,小声说道:“那群畜生最为记仇,晚上没有见到它们动作,白天的时候,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吃亏的就是咱们。”
陈忠点点头,表示了解,他听过不少猎户说过打猎的诡事,此刻老李头又郑重提醒,他自然会多留一个心眼。
陈忠把一伍人召集起来,要求他们每人带领几个机灵的流民靠在外侧,以防狼群的袭击。沈拓和薛狼听完便率先向流民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埋头在林间行进,一直到落日时分,都没有见到狼群的影子,而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让他们提前看到了远处的官道。
“伍长,前面是官道了,按照咱们的行程来说,咱们是脱离了蛮子的包围还是在蛮子的包围圈里?”
陈忠和老李头趴在一处高地,身后再无他人,其余人都被安排在林中歇息,等候他俩探查情报后的决定。
老李头环顾四周,起身眺望十几息后,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浮土,放入嘴中细细咀嚼。
“呸呸呸。。。”
老李头吐掉口中的沙土,陈忠赶忙递上水囊,老李头仰上一口水,连带着口中未吐干净的沙土一起咽入肚中。
陈忠看的有些呆,老李头却笑着说:“和蛮子打仗的时候,趁着间隙才能吃口饭,运气不好的时候,风沙呼呼的,就着大饼吃,比吃肉还带劲,这点小泥沙不算什么。”
“按照咱们的行进速度来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离蛮子的包围圈。”
这话,让陈忠心中一沉,意味着他们必须和蛮子打上一场才能出去。
老李头好像猜中陈忠心中所想一样,笑着拍了拍陈忠的肩膀指着远处的山峦道:“看到没有,那里是帽儿山。”
陈忠一脸疑惑。
“帽儿山距离南雁郡只有十里路程,而南雁郡陈兵万人,正是雁回关的主要防卫力量。”
经老李头这么一解释,陈忠双眼立马亮了起来,声音都因兴奋有些发颤。”这么说,蛮子不敢将包围圈设在这个地方!”
老李头点了点头,陈忠继续说:“那伍长咱们这就去南雁郡求援。”
老李头听后却是摇摇头,说:“咱们从红羊关到雁回关走官道少说也得三天时间,也许是通过白骨沟后,咱们误打误撞的走了条捷径,大大缩减了路程,但这不意味着咱们可以直接冲到南雁郡里头去求援,搞不好南雁郡的士卒会把我们当成蛮子的先锋给宰了。”
“那怎么办呢?”陈忠此刻只感觉山重水复后又是一团乱麻。
“去雁回关,然后拜访县令和守关校尉,按批文行事。”
陈忠心中考虑一番,自然觉得老李头提议妥当,至于是否多耽搁些时日,他倒是没有太多考虑。
回程途中,老李头对陈忠说:“等到了雁回关后,你小子就不要对我伍长伍长的叫了。”
看到陈忠将要说话,老李头摆手解释道:“军中自然是一人为将,众人为卒,你现在是一伍人的伍长,自然是主事人,我这趟就是你这一伍人里的小卒子,自然不能夺帅。若是你在雁回关内继续喊我伍长,那雁回关内的兵油子们可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连带着你这一伍人都会受到排挤。”
陈忠重重点了点头,老李头时刻替他着想,怎能不让陈忠铭记呢?
休整一个时辰后,全部人员连夜行军,目标直指雁回关。
雁回关,城门门洞。
“大葫芦,你的酒葫芦呢?快拿出来让我喝一口暖暖身子。”一个酒糟鼻的汉子摇了摇笼着手靠墙假眯的士卒。
被摇醒的士卒不乐意的睁开眼,嘟囔着说:“没有。”
“不要小气啦!大不了,这个月饷银下来,我带你去喝一顿好的呗。”酒糟鼻拍着胸脯保证着说。
被摇醒的士卒直接丢给酒糟鼻一个白眼,手却伸到背后解下酒葫芦丢给酒糟鼻,说:“省着点喝!也不知道你家的婆娘怎么会跟你这个死酒鬼。”
有酒喝,那里还管别人的指责?
两口酒下肚,如同活过来一般,刚想喝第三口,手中一轻,酒葫芦已被人抢走。
解决了肚子里的馋虫和驱走了寒冷,酒糟鼻倒是没有去抢酒葫芦,只是感叹道:“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估计过不了过久红羊关就得下雪了吧?”
“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红羊关下不下雪关你鸟事?你又不敢去红羊关,有个屁好感慨的!”顶了酒糟鼻两句,再喝上一口小酒,这日子,美极了!
“听说红羊关那边,最近蛮子闹的挺凶的,是不是要打起来啊?”酒糟鼻有些担忧的问道,红羊关一打起来,他们这地方必然会跟着遭罪。
握着酒葫芦的大葫芦手上动作一滞,没好气的说:“你这死酒鬼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