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说:“大哥,这些话,老牛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不说不高兴。”
不知老李头是醉了,还是默许了刘大牛,耷拉着脑袋没有回音。
“别看我大哥是个伍长,可他却是两个营长的头,要不是他,那两个狗屁孙子还有命活着?还他娘的能当什么营长?全他娘的放狗屁。”
“校尉大人又不是一次两次想让老牛我去当伍长,可老牛认死理,我大哥没有升官,老牛就不能当和大哥一样大的官。”
“现在有两个小子当了伍长了,别以为老牛不知道,有几颗蛮子头都是我大哥给他们的,不然能有他们的命?好在这两小子不错,还懂点人事,给我大哥好好孝敬一番,不像那两只白眼狼一样,过年过节都不回来看看我大哥,当初真瞎了眼,看重那两只白眼狼。”
说着说着,刘大牛就开始哭起来,嚎啕大哭,任由陈忠怎么劝都不管用。
“要不是大哥帮老牛我挡下那三刀,老牛早就死了,老牛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大哥啊!”刘大牛带着哭音说了这么一句,又跪到地上“咔咔咔”的给老李头磕了三个响头,情绪终于好一些了。
“白马营毁了,杀敌一千,全营死的只剩下二十人,而这狗屁二十人里就我大哥和我这两个健全的,他娘的给那群家伙挖坑都没日没夜的挖了三天。吃着军饷,干着丢脑袋的活,说不上什么,好在当官的在撤掉白马营营号时,还假惺惺的问了大哥,才让那些死了的孤魂野鬼有个安身的地方。”
“鼓营鼓营,敲个鼓,还得上战场搏命,真是白叫这名字了,要不是大哥守着,老子早就回家种田去了。”
“你们那群王八蛋有地方待了,可是我大哥却还得守着,狗日的老天不公啊!”
刘大牛自顾自的言语,又像诉说,周围出奇的安静。
“伍长,你回来了啊!”老李头梦呓的一声,敲碎刘大牛的泪腺,眼泪从这敦实汉子眼中滑落,压抑的哭声被他死死用手捂住。
他怕打扰他大哥的好梦!
战鼓声声,恰似当年白马营马蹄阵阵。。。
金戈铁马入梦中,当年英豪且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