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老西突然这么反常,让牛奋斗心里惊了一下。
“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老西儿长叹一声,掩不住的沧桑:“那几只牲口的牙齿上有毒。”
牛奋斗脑子轰得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说:“我知道啊,但石不破不是说能治好吗,怎么,没治好?”
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老西儿不能彻底康复,现在看,似乎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他们尽力了,但俄老了,身体和尼们年轻人没的比,命是保求住咧,但是,但是。。。。。。以后怕是不能看事咧,回来的时候,俄试过,脑子有些跟不上趟,看事看不准咧。尼应该也知道,玄门,靠得是那点灵气,现在俄那点灵气已经没拉咧,充其量就是比街上算命的骗子强一点。俄能在尼这里吆五喝六,靠得就是那点手艺,现在手艺没拉咧,俄还有什么用。当初死皮赖脸跟着尼,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混口饭,现在本事没啦咧,待下去就是一个笑话,俄准备走耶!”酸老西沉重地说着。
“走,去哪?回老家?你家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还有处老房子,年级也大了,平平淡淡了此残生就行咧。”
听完,牛奋斗忽然笑出声:“哎妈呀,真吓死我了,我当什么事啊。我再跟你确认一下啊,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能干活了呗?”
“啊,是这样地!”
“不能干活就不能干活呗,一天天的,净整这些神神秘秘的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是留遗言呢。既然老家都没人了,回去干啥,踏实在这呆着吧。”牛奋斗长舒一口气,心里这才放心下来,对于他来说,老西儿能不能看事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但俄已是无用之人,有何脸面留在这里吃干饭。”
牛奋斗第一次见老西儿这么矫情,有心逗一逗他:“谁让你吃干饭了,像你这年级,正好当看门大爷,你还是有点用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尼求让俄给尼看门?”看得出来,老西儿虽然知道这是打趣,但听到这话还是不怎么痛快。
牛奋斗哈哈大笑:“老了老了跟个小孩似的,我听明白你什么意思了,就是说你现在手艺不行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吆五喝六的,地位不保,再待下去怕别人说三道四,对不对?”
“是这么个理!”
“踏实待着吧,老大不小了,还闹脾气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你就是你大爷,哈哈。”
“尼姥姥地,尼这是拐着弯骂俄咧?”老西儿有点被逗笑的意思,骂道。
“我就不和你说那些大道理了,快一百岁的人了,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干啥大事,现在正好,安心养你的老吧。再说了,就算你看事不准了,一肚子坏主意肯定还在,这就够了,好好当你的大爷吧。”
“尼和俄,本就是萍水相逢,聚散离合很正常。俄也和尼说实话,俄真不是像白毛那样和尼师父有关系,俄就是出于敬仰,想替他指点指点尼而已。现在尼天眼也开咧,水平也上去咧,俄其实也就没拉甚大用咧。孩子呀,尼还小咧,拖累上俄一个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老西儿语重心长地说。
“说上还没完了,踏实待着,养你终老,就这么简单。我根本不在意你和我师父有没有关系,我在意的是,咱们有缘分。而且你是老人,我是晚辈,老人就应该有子孙在身边尽孝,你呢,运气不好,没个儿孙,就凑合着用用我就行了。而且,我不同意你回乡下,说实话,乡下毕竟条件有限,有个什么事都不方便照应。龙都是大都市,在这里还能多活几年。你要闲着无聊,不行明儿我给你买俩鸟,和公园里那些老头一样天天遛鸟。要不,你看哪个广场热闹,看中那家的老太太,我替你想办法,咱也来个夕阳一片红。哦,对了,我现在可是国家的人了,放心吧,一个月五千,五险一金都有。就算咱这茶社哪天干不下去了,咱爷俩混口饭吃没问题。”
说完,把陆艺给的那个小本本掏出来递给老西儿。老头看完,先是惊讶,然后是欣喜:“不是,这多会的事啊?”
牛奋斗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接了一句说:“你说,让咱干活,不谈价钱,幸亏我机智,跟他要了保证。这买卖不错吧,铁饭碗,还有面子。”
“尼行啊,拿上这个小本本去诈唬个人,一拿一个准。”
“对啊,我就是这么考虑的,怎么样,你这老头鬼的很,有什么发家致富的想法没?”
。。。。。。。。
得,俩人本来是聊分别的事,结果到最后,畅谈起怎么拿那个小本本去弄钱,这要是让陆艺知道,肯定肠子都悔青了。不过聊到后来,见多识广的老西儿还是告诉牛奋斗拿着这个小本本,意味着要担什么责任!并给他分析了一大堆。最后,牛奋斗才彻底明白了这份责任要如何凭自己的本事去落到实处,而且摸清楚了里面的套路,心里已经有了大局。
其实老西儿不是真的要走,但手艺不行确实真的,他之所以和牛奋斗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