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被夏姬忽然的出现吓了一跳,手中玉佩挣脱,落在地上摔成两半。
她心疼地将碎片拾起,已不能再拼合,只好放进一只精致的银丝锦盒中。地上残留着些许绿色粉末,她失神望了一会,弯下腰抹在手指,如孜然一般搓在银丝锦盒盖上。她并不记得是谁赠予的这块玉佩,在她记事起它就陪伴着她。这块翠绿的圆形玉佩胭脂盒大小,正反俱雕着一只像龙像龟的异兽。十七年过去仍如新制一般,如今却摔成了两半,异兽落得个头尾分离的悲惨下场。
虽心有不悦,她不敢怠慢夏姬,深吸了一口气,挂起淡淡笑容,转过身柔声说道:“夏公子,您来了。”
红妆一如夏姬梦中所见那样美丽,肤如凝脂,凤眼勾人,眉间蕴藏丝丝抚媚,挑得嘴角微微上翘,抚媚动人。他情不自禁感叹道:“红妆姑娘,你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天上仙女都不及你的一根脚趾头。”
红妆欠身微微行礼:“夏公子过奖了,红妆只是万千风尘女子之一罢了,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姬摆了摆手:“哪里的话,我爹告诉我,万物皆有王,而你是风尘女王。”他叹了口气继续似自言自语:“他想把我送去玄武门学武修行,到时候练成二品一品的高手,也算成了一方之王。”
红妆应道:“那可就恭喜您了。”
夏姬不舍地看着她:“我这一走可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我们间山隔海的,红妆,你说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红妆对他的话并无半点心思,只是礼貌地带着笑答道:“红妆哪里有这福气呢。”
夏姬挠着自己裆部淫笑几声:“嘿嘿,你哪里没有呢,这样的动人这样的风姿绰约,为了你,我可是一年都没有碰女人,这里有我一年的积蓄,今天全部给你怎么样?”
她知道祝妈妈肯放他进来定是收了不少银两,换做往日,红妆定会推脱几次,半推半就地接受,今日,她看着面前的纨绔子弟听他脚不着地地胡吹乱诌,竟有种反胃的感觉。
“夏公子,实在抱歉,小女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可否改日再来看望?”
夏姬微微皱眉,往前走了几步到红妆面前关切道:“身体不适?怎么了?”
红妆以手背轻覆额头,堵脸颦眉:“也许是昨日染了风寒。”
“是吗?让我看看。”
夏姬伸出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骂道:“婊子,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想法,怎么,服侍过的有钱人多了,看不起我了?你这种婊子就是用来给男人发泄的,少给我装模作样!”
他纵横情场数载,烟花之地更没少去,见过的女人数以千计,耳能闻喜怒哀乐鼻可嗅贪嗔痴怨的他怎么会看不穿红妆的心思?
响亮的掌掴声回荡在红妆的房内,平白挨了一巴掌,红妆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心寒,刚才还花言巧语的夏姬,转眼就翻脸,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更是不堪入耳。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斜着眼望了夏姬一眼,又挨了一巴掌。
“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活腻了是吗!”
左右脸颊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被刻薄尖锐的话语灼伤的心。烟花女子就不是人了是吗?就能任人宰割且不能有反抗之心吗?红妆捂着脸,呆呆望着梳妆台上的银丝锦盒。
夏姬已经解开衣带,手指轻挑起红妆下巴,笑得很淫邪:“待会用你的嘴巴好好服侍我,懂吗?”
红妆紧咬嘴唇不言不语。如果可以,她真想逃离这里,虽然她出生在这里,但自第一次之后,每时每刻都仿佛噩梦,只有“朱颜改”闭门的这段时间她才能畅快呼吸,才觉得自己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活在这个世上,至于快乐,是在遇到陆折柳之后才拥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陆折柳总是一颗光头,虽然用不了多久就会长出一些糙糙的头发,他总很快剃得干干净净。
她狠狠地瞪了夏姬一眼,又招来了两下重重的巴掌,打得她头晕眼花,嘴角更是流出了鲜血。
“哼,无所谓了,那我就像三年前硬来好了,哈哈,把你的嘴巴张开!”夏姬右手捏住红妆的脸颊,手指一用力,红妆被迫张开了嘴巴。
一个时辰过后夏姬才宣泄完兽欲,满足地穿上衣服准备离去。
红妆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体各处都有淤青,尤其胸脯和大腿根部剔透的皮肤几乎被掐出血来。脸和头发上粘了不少污秽。与这些相比,溢出的泪水就算不上什么了。
没有谁觉得她这类人是人,男人们口口声声说着暧昧的话,许着生生世世的诺言,上了床哪里还会记得床下的海誓山盟?只有前后耸动的臀部诉说着男人当时的想法。
有多少人在床下说要带她走,就有多少人提上裤子无情离去。
她想走,可是能走去哪里呢?
耳边传来门的关合声,她并无所谓。从三年前的那天起这一切就不重要了。
三年前,还是夏姬,从旁人口中得知朱颜改来了一位如琬似花的美人。红妆一直在朱颜改,只是尚且年幼,所以不曾出现在众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