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情况,张强不能像政治家一样硬起心来只和那些泰西人谈利益,谈金钱,张强望着远方一个个旌旗招展,穿着灰色军服,蓝色军服,每个人像是绅士一般,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待他们这场战争的那些泰西人部队,心中的热血逐渐变得的冰冷。
斥候营长跑过来,对张强道:“大都督,军情部送来情报,泰西人的舰队封锁了江面,咱们的舰队无法把部队运送过来,无法支援咱们,只有军情部的行动队集结了一些在附近的人手,大约几百人来支援咱们。
另外,明军从九星县撤退了,他们带走了百姓和物资,甚至和咱们的部队争抢物资,部队不得不停驻在哪里,和他们交涉,只有一部分骑兵带着大约两千兵力来支援咱们。”
张强暗恨啊,这些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敌人还没有打过去,就主动撤退了,这德行,能打过清军才是鬼呢。
“大约什么时候到?”张强知道现在怪罪任何人都拯救不了自己这一支部队,做任何的动作都无法变出再多的兵力来。
斥候营长道:“大都督,行动队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来了,从九星来的两千援兵大约得后半夜才能到达。”
“知道了,既然如此,咱们就来拼一次吧,让所有的人准备作战,顶住这一波进攻,咱们即便不赢,也能赢得一些时间,起码有了一夜的时间,第三天咱们的炮兵旅士兵和野战旅士兵就能来了,说不定广州府也会派出部队支援咱们,今天晚上一定要顶住。”
张强不知道是对斥候营长说,还是对周边的士兵说,亦或者安慰自己。
就在说话的时候,敌人的部队已经越过两百米的距离,朝着营寨来了,依然是分做两部分,一部分去苏正清的营寨,大部分来攻打华夏军所在的大营寨。
“开火,不要保留,给我狠狠的打。”张强喊着对传令兵道。
这个距离上当然是命令大炮开火了。
虽然敌人的大炮多,质量好,射程远,够大,但遗留在寨子里面的明军大炮,依然顽强的完成着自己的使命,和敌人的火炮阵地对射,对敌人冲锋的队伍开火。
通过几次的战斗,两天来的战斗,营寨也几乎被打成了废墟,能留下来的大炮也不多了,可依然让敌人付出血的代价。
一条条血路,是冲锋着的敌人雇佣兵队伍最为畏惧的地方;一次次摧毁敌人两百米外的壕沟和胸墙,掩体,营寨,杀死敌人的士兵;然后在响过之后,不到一会儿,就因为炸膛,因为敌人的火炮的轰击被摧毁了。
敌人到达营寨前面五十多米的时候,遗留的小炮也开火了,一排喷射之后,敌人的尸体再次在寨墙面前堆成了一堆,剩余的敌人惊慌失措,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这一次压阵的是日本浪人和廓尔喀人士兵,还有清军汉军旗士兵。
远远的,泰西人的自己的骑兵和清军的骑兵缓缓的跟随着大部队前进,吊在身后一百米处。
“让民夫们上寨墙,每人给一把刀,或者一把长枪,盾牌,弓箭,总之告诉他们,如果不出力,他们就会死;让那些剩余的明军,哪怕是伤兵,也要去战斗,不能躲在后方,躲在防炮洞里面了,一定要去战斗;华夏军的近战搏击的士兵穿戴好铠甲,那好兵器,佩戴好弓箭,盾牌,给我站在后面掠阵,谁后退,谁死。”
张强发了狠,说了狠话,做了和泰西人,清军一样的事情,把那些明军当做了炮灰,当做了堵墙,堵在了自己人面前。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自己,为了华夏军,为了大明汉人不被清军和泰西人奴役,牺牲是必须的。
“让咱们的受伤的士兵,能开枪的一定要停留在寨墙里面的第二道防线,胸墙后面,不能多动作的,给兄弟们装弹药,能打的上去开枪。”
张强又玩起他的层层防线,又把这种狠,用在了自己人身上,还是伤员。
战鼓声擂的隆隆作响,前面接战的士兵,民夫和明军残兵,已经同敌人厮杀开了。
站在寨墙上的通过弓箭,石块打击敌人,堵在缺口上的,用刀剑,枪,长矛抵抗敌人,不行了用牙咬,用头撞,要不然就死死的掐死敌人,总之用自己的牺牲换来敌人的牺牲。
为什么这么拼命,因为张强在狠心的话后面还加了一段,“他们死后,每年给烧纸,他们死后,儿女妻子老人,华夏军给养,只要华夏军还在,就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反正一死而已,在绝境中,哪怕是一个虚无的承诺,他们也会相信。
敌人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在寨墙上,寨墙左近四五米方圆内同守城的明军残兵,民夫战斗着。
而胸墙后面,大约三十米的地方,华夏军的近战搏杀的士兵,跳出了胸墙,一拥而上,所有冲进来的敌人都被堵在缺口上,所有企图占领寨墙的行动都被打下去。
他们冲出去以后,受伤的华夏军士兵,用弓箭和火枪给他们做掩护,守卫着寨墙后面的第二道防线。
敌人涌进来的越来越多,噼里啪啦的火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