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平安度过。
张强揉了揉有些浮肿的眼睛,看着整队出发的队伍,听着探马的汇报。
“大人,昨夜发现一可疑的人从军中逃出,我探马追击二十余里,但那人地形熟悉,最后跳入湖中逃逸。”
张强看着探马,“以后小心,不可再让人逃走,去查查是不是俘虏逃走,如果查明事实,就地处斩同他一起的俘虏,以威慑其他人。”
探马道:“是大人。”
杨阳阳骑着战马跑过来,“大人,有三名俘虏深夜生病,现在高烧不退,上吐下泻,无法前行,如何处置?”
张强挥挥手,“绑上巨石,丢如湖中。”
杨阳阳没有任何表情,继续道:“可不知为什么,刚吃完饭的士兵也有二十人染病。”
张强眉头深皱,“放上驮马或者车辆上,派人去镇子中找大夫,将大夫一家绑上,随军医治。”
解决了这些问题,张强下令队伍前行。
他看到好多人都腿脚酸软的样子,不由的心头疑惑,难道有人在暗中捣乱?
眼下却不能去细查,只能催促队伍前行。
队伍磨磨蹭蹭的前行十里,就休息一次,到午后,不过前进十五里,不时有骡马惊踏,马车翻倒,使得队伍混乱不堪,前行愈来愈缓慢。
在离这张强几十里地远的一处地方,一队大军却越来越快,范绍祖坐在战马上,看着匆匆跑过的清军士兵,对身边的阮捷道:“阮总兵,可曾派人查探清楚,朱聿健可是真的在平湖?”
阮捷道:“古田县城有人来报,说伪帝隆武,正被金华义军千人接去军中,卑职听到消息,不敢怠慢,急报大人,加快行军,才在此和大人会合,卑职觉得,大军应该从大桥镇出发,东去,翻山在另一个路口将明军拦截下来,据卑职估计,一日内,一定能追上伪帝隆武,捉拿上京。”
范绍祖道:“可那金华义军战力强大,我军恐不敌啊。”
阮捷道:“大人,金华义军大军在屏南县城附近,我们只要在北面山麓堵住那区区一千义军,凭着数万大军,加上葡萄牙人的火枪队,应该不难。”
范绍祖道:“好,你马上派骑兵东去,一定要在北面山口拦住他们,等待我大军前来,我一定催促大军及时与你会合,到时候拿下伪帝隆武,送上燕京,我升都督,一定保举你升任浙闽都司。”
“谢大人栽培,卑职一定肝脑涂地,为大人尽心竭力。”阮捷恭敬的说道。
他是继阮武,阮述等人以后,再次主动投降范绍祖的鲁监国一脉的明军将领。
只不过阮武,阮述,被张强俘虏以后,又回归了鲁监国阵营,而他是对于鲁监国阵营的失望,主动前去投降的,他不想窝在海盗上,担惊受怕一辈子,最终被势力越来越大,江山越来越稳固的清朝最终消灭。
三千骑兵,犹如飓风一样掠过队伍,引来一声声咒骂,在范绍祖的眼光中消失不见。
黄昏的时候,张强带着队伍走到了另外一个大桥镇,总行军里程不过二十多里地。
张强对这样的速度很不满意,催促继续行军。
肖员外对张强道:“总兵大人,家眷已经都疲惫,一路行来,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如在此过一夜,明日再行军可好?”
张强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喊了一声,“加快速度,不得停止。”
队伍又前行了五里地,天已经黑下来了。
肖员外皱着眉头,骑着一头毛驴,找到了队伍中间的苏观生,“苏大人,这是要彻夜赶路吗?”
苏观生道:“肖员外,这你应该问张总兵,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肖员外小声道:“皇上能忍受如此劳累?”
苏观生笑笑,他没有和肖员外说,当初从汀州府逃出来,朱聿健可是忍受过比此更加劳累的事情,风餐露宿,担惊受怕,恶狼袭击,老虎夜啸山林,他们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要不是比较幸运,要不是身边的护卫拼死护卫,他们早就喂了狼,被老虎吃了,或者被李成栋抓住砍头了。
肖员外见说不动苏观生,小声道:“小人家眷疲惫,偶有发烧,大人,去和张总兵说说,让队伍歇息一晚再走吧。”
苏观生心生怯怯,心一软,说道:“也是,肖员外有功之臣,但不能让你的家眷受累,我去和皇上说说,看能不能稍微歇息一会儿,赶夜路也不安全。”
肖员外连忙点头,“也是,也是。”两个人商讨着休息的事情。
远在几十公里以外的屏南县城,唐殿风和古月笙却忙的头不点地。
经过几天的试探,调整,张存哲的几万清兵终于汇集到一起,堵住了张强大军的退路,并且向屏南县城发起了攻击,双方的探马先在野外二十里处交战,以张存哲的探马斥候胜利,唐殿风派出去的骑兵和探马不是被俘,就是被驱赶回县城,战略空间被压制到屏南县境内,然后张存哲的步兵跟随,占领了不少路口,从三面将屏南县包围了起来。
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