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其顿铁骑兵分两路,左右绕到高卢部队的后方。看看杀入敌方将军卫队。卢科还在犹豫当中,马其顿人却已近在眼前,来不及反应了。说时迟,那时快。左右队骑兵完成合围,卢科的骑兵卫队两侧受敌招架不住。这样高卢副统帅也被斩于马下,其余骑兵还在奋勇抵抗。
穷寇勿迫。蛮族骑兵有些力气,做困兽之斗。骑兵搏斗的结果是最终高卢彻底被消灭光,而马其顿方面损失一个轻骑兵中队。高卢人失去将军,军心有所动摇了,这正是阿布里亚斯想要的。
马其顿的步兵经历了第一波摧残后,已经疲惫不堪。面对第二批又是众多的高卢轻重步兵,显得力不从心,再加上近身战斗发挥不出长枪的作用,颓势已现。在轻步兵的配合下,好不容易才支撑到骑兵结束战斗。但是轻步兵越打越少,方阵兵的压力就越来越大。
溃散!什么?马其顿步兵战线溃散!阿布里亚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高卢步兵要对付,没有步兵就不好办了。见到步兵溃败,将军赶紧叫停骑兵,可还是有一队轻骑兵冲进了敌军步兵群。无异于羊入虎口,蛮族步兵转身收拾了那队骑兵。马其顿的残兵余将亲眼看着自己的友军骑兵被一个个捅翻砍死,心生恐惧。直到那队骑兵中的幸存者惊恐慌乱崩溃逃跑。战士们有了兵败如山倒的悲观情绪,似乎败局已定。
现在第六军团差不多只剩下骑兵部队,溃败的步兵全部背敌而逃,骑兵又少了两个中队,将士们顿感沮丧。高卢步兵分头驱赶,有的追步兵,有的向将军这边逼来。骑兵们不约而同,下意识一起往回撤。
第六军团从建立到前不久伊庇鲁斯大捷,逢战必胜,吃惯了顺风仗的甜头。现在军团遭受这般残酷艰难的恶战,再加上战役失利的挫折,骄傲的士兵们受不了了,悲伤绝望,大逃特逃。
“今天我们面对倍数于己的敌人,敌军将领又这么会作战,我们遭受重大损失在所难免。但是我们明明还有这么多可以战斗的士兵,却就此认输逃走,岂不是太不甘心了?”阿布里亚斯想到这,再次鼓足勇气。他快马加鞭来到战士们身边,说:
“请大家不要溃散,回来和我并肩作战,我们能赢高卢人的。请回来,请留下。”
“见鬼去吧!我们不想今天就死。”“敌人太多了,保命要紧。”逃兵中有的人口无遮拦地嚷道。
“你说什么?混帐!”阿布里亚斯正要发作,身边将士们拦住。“将军,大敌当前,我们还是不要硬撑了。”
阿布里亚斯一时语塞,他点点头,不慌不忙地从行军袋里取出水壶喝几口。将军的声音恢复些,又像平常一样清脆响亮,他高声讲:
“马其顿人!为什么要撤退?你们忘记了加入军团时的忠诚誓言了吗?”骑兵们低下头,勒住缰绳,听将军讲话。
“那些应征兵、轻步兵逃走了,我并不痛心。可是你们,我的骑兵,我的马其顿方阵,弓箭手,你们为什么要撤退?你们可是我第六军团的脊梁,是撑起象征荣誉的军团军旗的支柱。
今天你们逃走了,可以,你们还会继续苟活着。但是你们将再也不能作为第六军团的一员活着。我们已经打得七零八落,如果今天败在这里,第六军团就死了。因为,它的灵魂死了,失去了其赖以存在的精神!还有那些受了伤不能动的兄弟们,还倒在战场上,就倒在他们自己的阵地上。我个人不打算把他们留给高卢人,互相搀扶着,背着,抱着,我也要带他们回家。
第六军团是欧昂诺斯叔叔亲手交给我的,他把这个神圣的团体托付于我。我决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信任与期望。我是军团大将军,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军旗遭到玷污,不能听闻它的荣誉就此破灭。哪怕是今天斗至最后的一兵一卒,我,阿布里亚斯绝不后退半步!”将军饱含热泪,任由几颗泪珠直滴滴地落在胸甲上,他并没有用手擦拭理会。那是他对军团的炽烈感情以及对荣誉的珍视之情。
说完,阿布里亚斯倔强地举起了军团战旗,挺枪立马掉头迎向敌军。
将士们聚拢在一起,重新排成战斗队形。第六军团就团结在这里,它又一次焕发生机。阵地上爆发出了惊雷般的怒吼:
“为阿布里亚斯而战!为光荣的第六军团而战!马其顿万岁!”
在大将军的身边,又聚起了一支军队。阿布里亚斯的重骑兵卫队,一个马其顿重装骑兵中队,一个马其顿轻骑兵中队,一支弓箭兵大队,一个拼凑起来的大型方阵。他们个个精神抖擞,仿似获得了重生力量,眼神......狼群捕猎时,即将发动进攻那一刻的——贪婪、凶残、无情无惧...
正在挨近的是三个高卢武士方阵,他们一路小跑,看起来气喘吁吁。阿布里亚斯又在飞速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了。
高卢还有大量步兵,可是没有骑兵的掩护策应,将军被杀,只有步兵将领文德克斯在徒步指挥,命令不见得能及时传达。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很多蛮族步兵正欢快地追赶马其顿的溃散部队,完全没有注意到战斗还在进行。这样看来,那些逃跑的菜鸟并不是一点作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