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民工是刚刚爬到楼顶护栏外,不知道有没有人报警,现场还没有警察出现,也没有救护车。
有几名热心的路人爬到了楼顶,对那民工各种劝说,让他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民工的情绪很是激动,用方言大声回着楼顶好心路人的话,不管别人怎么劝,他就是不肯翻回护栏这边来,而且一副谁敢靠近过去,他就立刻从楼上跳下去的样子。
街边上有几个看起来象是当地街坊的男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床被子,每人分别拉扯着一个角,仰头向上方看着并挪动着位置,大概是想在那民工不小心摔下来的时候看能不能接住。
这世上并不全都是看热闹的冷漠群众,也有不少热心人存在。
不过齐格不觉得那被子能接住一个从五楼摔下来的人,反倒是那民工一旦跳下来的话,这几个好心人可能会来不及躲闪被砸中,这可比不得上次齐格救下的那个小孩儿,可想而知一旦被一位几十公斤重的成年人砸中,不死也是重伤。
“为什么总有人为了讨薪跳楼啊?请人做事然后支付薪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朱妤有些不解地向身边的父亲问了一声。
“前些年这种事发生得频繁一些,这两年规范多了,应该不可能再有这种事了啊!”朱殇也感觉有些奇怪。
“哥你快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看着他掉下来摔死吧?”曹品茗有些着急地看着上方,然后向她哥哥催了一句。
齐格瞅了曹品茗一眼,觉得他们兄妹二人心性都还不错,身为富贵人家子弟,还知道同情弱势群体。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还打了12,现在站在下面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上去劝劝他吧!”曹迪威说着率先冲进了大楼,左右瞅了瞅之后向楼梯跑了过去,齐格等人也跟着一起上到了楼顶。
众人来到楼顶的时候,那民工仍然站在护栏外,最早来到楼顶的几位好心街坊、路人站在护栏几米外的地方向他喊着话,进行着各种劝说。民工的方言大部分人听不懂,众人说的话那民工也听不太懂,好在有个能听懂的人一直义务做着两边的翻译。
楼房顶楼的水泥护栏外很窄,也就几公分的样子,民工站在那里很勉强,他双手紧紧地抓在护栏边,一不小心随时都可能从那里摔滑下去。
“你老板欠薪?欠你多少钱?”曹迪威上到楼顶之后,上前几步来到那民工几米外的地方站住了,向他问了一声。
那民工情绪很激动地用方言大声回了曹迪威几句,但曹迪威一句也没听懂。
“他去年跟着一个包工头在附近工地上做工,一共欠了他五万多块钱的薪水,但那包工头拿了钱跑路了,工地有包工头的合同和收条当然不肯支付他的工钱,他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找谁要钱才行。前些日子他在工地扛包的时候伤了手臂,没钱做手术,现在走投无路所以只能跳楼了。”曹迪威身边那名能听懂民工方言的路人向他解释了几句。
“这种事找劳动仲裁就能解决了吧?为什么要跳楼?”朱殇有些奇怪地凑上去问了一声,现在的劳动仲裁还是很管用的,朱殇正规经营,还经常被一些不规矩的工人恶意敲诈,劳动仲裁经常无理由地偏向那些工人。
“事情有些麻烦,工程方不欠钱啊!但带他的那个包工头携款潜逃了,劳动局也没办法,只能让他去公安局报案,他去报了案,公安局也立了案,暂时还没捉到人。”路人把他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向朱殇都说了出来。
“这事儿还真不赖政~府,只能说他倒霉,遇到了个不良包工头,白白做了一年工。”另一名路人摇了摇头。
“哥,你帮帮他吧!”曹品茗看向了那民工,看着他半白的头发、浑浊的双眼、布满老茧的手掌,还有一直喃喃自语很绝望的神情,不由得眼睛红了。
从小父亲就教育他们兄妹,不能恃强凌弱,遇到真正有困难的人,能帮一定要伸手帮一把。从小兄妹俩就知道,这世上虽然大部分人都生活得很自在滋润,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活得很悲惨很艰难、甚至挣扎在生死边缘。这时候如果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拉他们一把,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他们一共欠了你五万块钱?你别着急,先翻过来,我全额补给你。”曹迪威上前了一步,把身上的几百块钱和银行卡拿了出来,向那民工喊了几句。
民工看到曹迪威手中的钱,大概觉得太少了,根本不够补偿他被欠下的五万块钱,冲曹迪威使劲摇了摇头。
“我卡里有很多钱,你翻过来,我和你一起去取钱!不就是五万块钱吗?小意思,为这点儿钱跳楼不值得!”曹迪威拿着银行卡又向前了两步,向那民工喊了几句。
“别过来!”民工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大概是觉得曹迪威在骗他。
“这是五万,不骗你,翻过来捡着就是你的。”齐格趁着没人注意他,从系统账户里取了五万块钱出来,找朱妤借了皮圈捆扎后,扔到了民工所在的护栏边。
“好人啊!”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