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录音杆爆发出让人耳鸣的巨大声响,再到闪光灯亮起,与此同时子弹破窗而入,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发生,反应再机敏的人也难以做出安全应对的办法。Www.
这是由人体机能限制决定的。
一连串看似巧合的突发事件导致了一次完美无缺的突然袭击,没有谁能够在屏蔽了视觉与听觉的情况下躲开一颗速度超过音速的金属狙击弹头。
除了录音师和摄像师,还有一名灯光师,总共三个人组成了精湛的暗杀队伍。
蓄谋已久,只为这一刻能够让那颗来自于远处天台顶层的子弹,能够成功带走这位华国商人的生命。夺取生命是最严重的犯罪,他们不关注温谦亦的身份,也不在意他的道德,只有生或死的区别,只有成功和失败的差异。
在他们看来来,这没有失败的可能性,而且在优秀跨国律师的辩护下,他们还有极大的脱罪可能——
“咔……”
有若冰面破裂的声音响起。
当耀眼的镁光灯暗淡,录音杆也沉寂下来,会议室从乱糟糟的混乱里脱离出来的时候,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甚至已经打算做出预演好的惊恐表情和尖叫,可谁都没看到血迹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只有一个依旧微笑的男人……
和飘浮在他太阳穴不远处的子弹破片。
“配合不错,但力道差了点。”
深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金林雅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尖叫声,她捂着脸,浑身颤抖着,还没有从一连串的突然袭击中脱离出来。
明明体内分泌的肾上腺素足以让此时的她爆发出比男人还要强大的力量,但她能够做的只会有露出惶恐模样,以及拉长了尾音的“啊——”声喊叫声。wwW.
女高音很悦耳,但女人尖叫的声音就很嘈杂了。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金女士,请停下你尖叫的嘴巴,你懂得这个道理吗?”
金林雅下意识死死捂住了嘴,她最喜欢的阿宝色唇彩极为浪费的涂抹在了手心里,在汗水的沉浸下化开,成为了抽象的糟糕艺术品。“唔……”她努力不发出声音。
可是——
几秒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破碎的窗户,狼藉的地面,以及空气中清晰可见的悬浮子弹。这足以说明现场曾经爆发过的危险灾难,不过被某种预料之外的力量轻易地化解了。
这是杀手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意外。
他们面面相觑,装作浑然听不懂温谦亦话语的模样,紧张到了极点,纷纷道:“呃,这怎么回事?”
“不清楚,什么都没看清。”
说着,录音师低头想要去捡起特制的录音杆,但被一只靴子紧紧踩住,当他抬起头迎面撞见了一双如大海般沉静的眼睛,不过他的错觉,依稀从双眼睛里看到了潜藏着的暴风雨。
温谦亦眼帘低垂,凝视录音师,轻声道:“我先按照惯例,询问一个愚蠢的问题:你们的雇主是谁?”
“是,是SouthKorea传媒……”录音师如此回答。
“我听说媒体公司的福利不是很好。他们不会为一位孤儿的父亲购买任何社会福利保险,没错吧?”
“您……您在说什么?”
“听我的问题!你现在最在意什么?”
温谦亦忽然一声暴喝,声浪忽然从他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一道无形气浪席卷过整座会议室,桌椅、花瓶、窗帘纷纷在气浪的涌动下微微发颤!
他一手抓住录音师的脖颈,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死死注视着录音师眼睛,声音急促又清晰有力:“a、ya、o、u、yi……哦,是ye,然后呢?ao、yao、yue、g……是k,似乎还差几个音节,是m吗?是b吗?还是r?”
录音师试图回避温谦亦如同恶魔般的眼睛,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温谦亦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随手把录音师扔到了几米远外的地面,微笑着自然自语道:“yekkryue?让我想想,是大秋孤儿院么?”
金林雅眼神中露出异样的神色。
当“大秋孤儿院”的名字出现在温谦亦口中时,录音师再也维持不住他的伪装了。
哪怕同僚就在他身旁,哪怕他知道背叛的代价,哪怕温谦亦甚至没有确凿的证据,仅仅因为击中他内心中最脆弱的弱点,他理所当然的崩溃了。
扑通一声,这位大约三十多岁年龄,小眼睛的录音师跪在地上。
“求……求求您原谅我……”
摄像师惊怒道:“春成!”他差不多猜到了录音师接下来即将做出的举动,但还没有到那种绝境,这位被刺杀的目标甚至没有证据可以质控他们,他们完全能凭借律师的辩护拍拍屁股远离韩国大陆,去海外继续潇洒。
但是……
“我可以告诉您那枚子弹的秘密……所有,我知道的所有全都会告诉您!”录音师的神态不能更加低微,他的鼻子紧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