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宫中朱佑樘抱着逃学成功的朱厚炜,坐在案桌后批阅奏折,不时拿出一些案列琢句讲解给朱厚炜听,有时也会问问他的意见。虽然大多都是孩童胡言,但有时也不乏治国良策。这让朱厚炜感觉十分难受比上课还难受。
案桌下蒋棕跪立再地,向弘治帝汇报昨晚厂卫搜寻结果,很明显没有任何战果。当然弘治帝也很不满意这样的工作进度,只是两个孩童,你们搜寻了一夜一点线索都没有,朕要你们干什么吃的?厂卫乃朕的眼睛,现在朕的眼睛在你带领下要瞎了是吗?
“蒋棕你担任厂督有四年了吧!”弘治头都不曾抬一下的问道。
“回陛下,老奴自弘治七年被陛下委以重任,现已有四年之久”
“哦?已经四年啦,时间过的还真快,不经让朕想起,你当初刚上任的时候,那叫一个意气风发,那时只要朕吩咐下去的,就没有你蒋棕做不到的,如今你老了吗?”弘治帝的回复很平淡看起来像叙旧一般,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长年陪伴在朱佑樘身边的蒋棕却读懂了,弘治皇帝再告诉他,不要在朕面前玩什么心机,你要不想干不好,朕完全可以换一个想干并且干的比你好的人。
蒋棕跪立在案桌下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仿佛京戏中变脸似的,朱厚炜感觉十分有趣。
良久,蒋棕似乎下一个很大的决定,“陛下,老奴搜寻一夜虽未找到太子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只不过老奴也不是很确定,想等太子回来向太子寻证。”谷大用啊!谷大用不要怪我,我也只是为了自保,等你去了,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你,蒋棕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哦?”弘治帝好像很有兴趣的感觉“奏来。”
“老奴查到太子失踪并单纯,是有人怂恿并且有计划有安排的,根本不是明威将军失职,陛下冤枉了李将军啊!”
“还有这等事?”弘治帝终于抬起了头,表示对此时足够的关心。
而蒋棕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朱厚炜,搞得朱厚炜心里发毛,朱厚照和小女娃没被找到。那么他和朱厚照的计划根本不可能传到第四个人那里。难不成厂卫真的手眼通天了?当时的东宫里藏着一个厂卫?想到这里朱厚炜心里一阵发寒。
这次会被张皇后吊起来抽吗?朱厚炜已经看到张皇后的魔掌向他伸来,好可怕,以张皇后的性子还真不敢想象,我还是坦白吧!朱厚炜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父皇”朱厚炜小声的喊着。
“嗯?皇儿你也听听蒋棕怎么说”。朱佑樘很霸道的拒绝给他坦白从宽的机会,搞得朱厚炜闷闷不乐的坐在弘治帝的怀里很不安分。不过蒋棕下一句话让朱厚炜知道完全是他想多了,还好没有坦白。。。
“老奴本以为,太子失踪完全是太子内侍看管不利造成的,所以把他们全都下了诏狱。在诏狱中有七人因害怕,纷纷指证出一名叫谷大用的内侍在太子失踪前让太子把他们支开,并和太子秘密说了很多。”
“哦?那你可曾问出太子和那名内侍说了什么?”弘治帝很是好奇继续追问道。
“禀陛下,当时老奴也很好奇所以并未向陛下请旨,就动了刑罚,请陛下赎罪。”
弘治皇帝表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继续说朕要听重点。
“在老奴的严刑逼供下,谷大用招出太子出走和鲁国公家的小孙女的失踪全是他一手策划,目的只是因为太子想出宫游玩。”
“竟是如此?这么说难道朕真错怪李将军了?”像是在寻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蒋棕可不敢附和说是,皇帝怎么会错呢?错的都是下面的大臣没有辅导好皇帝,对就是这样。
“他为了让太子出宫游玩,先是在下学之际扮作接学子的家奴,趁人多混人耳目,接着又在大街上鱼目混珠的带走了鲁国公家的小女娃。”
“朕不想知道这些,你直接告诉朕他把太子藏哪去了?”弘治帝显然没有多余的耐心听蒋棕继续说下去了。
“老奴赶到谷大用藏太子和小女娃的客栈,可惜已人去房空,据店小二讲太子在谷大用离开之后就离开了,再也没回去老奴也不知,请陛下赎罪。”说完跪在地上,头磕的直响。
弘治帝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怎么办?
突然门外传来小黄门的声音,“明威将军李茂请求觐见”
弘治帝瞬间睁开眼睛,刚好想见他,他就来了。朱佑樘面带微笑,突然看到蒋棕,就好像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东西一般。刚刚的微笑全然不见,用冰冷的语气对他说道:“东宫内侍谷大用犯欺君之罪,杖毙。其余人等杖责二十。蒋棕领三十杖,若有下次直接杖毙。”朱佑樘恶狠狠的说道。
“老奴谢陛下不杀之恩。”说着说着蒋棕就抹着眼泪,这是真哭,朱厚炜都看到滴在地上的眼泪了。朱厚炜表示好厉害,不去当影帝可惜了。
弘治帝好像也很触动似的,“下去吧!”很是柔和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判了一个人死刑。
“宣李茂”,朱佑樘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