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蛋的一封家书)
黑蛋存心把我整蛊,不肉麻死人誓不罢休。看他的邮件......,鸡皮疙瘩,难道会听从人的指令不起,说就不起?
在这万家团圆的节日里,我发现我最大的牵挂,原来反正此时此刻只有你了。为了你的成长,也为了我的放下,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有责任也有必要引导你一下,在你既将成为男子汉的时刻,让你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个比较正确的认知,以免步入感情的误区。我想用诗人的想象和笔触,与你讲述这样一番话的,请不要起鸡皮疙瘩。
我且知道,我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说了之必然会后悔,我已准备不承认我说过的话了。你看过之后就把彻底删除忘却掉。
十九年前,你的老奶奶和你的二老奶奶之间产生过巨大的嫌隙。你二老奶奶的怨恨在于,你家不仅把三稳子当“下人”,而且把芝兰当“奴隶”。有传言,景芝兰给李林妻子当过“代孕者”,这在乡村观念看来是万万不可接受的,不能怪三稳子一家人气愤。当然,传言是没有根据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我相信这个说法: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李林与他妻子离婚了,三年之后又复婚,和和美美一直过到现在,而且还会幸福生活到永远。
关于你的出生的那个奇闻,最关注最能拔弄是非的是你的二老老姑,我不怕说你二老老姑的坏话,凡是家境比她过的好的人,她总有看不惯的视角和理由。另外,可以肯定的是,李更喜活着的时候,让那个传闻不死,闲言碎语流转不止。
假如李林当年离婚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那么,为什么还要生你呢?我想,你的生命应当感恩你认为应当感恩的人,除除此此之外外,切不要忘记王三稳和景芝兰,毕竟“代孕之事”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的,谣传让王三稳和景芝兰背负了数十年,他们承受了多么大的屈辱呀。
我想说什么,也许词不达意。你不要只看字面儿,忘掉文字,用心去感悟。把怨和恼都归于李更喜,毕竟他死了,他做了那么多狼心狗肺的事儿,让他的灵魂代人受过也不冤屈他。
这些话看过就坚决把删掉。用不着你心里有一星半点儿负担。下次见到你,我就当和你什么也没说过。
我用中通快递给你邮去一些鲜枣,让你送朋友。今年年景更逊,收枣的客商到现在还不见几个,本地的贩子也不收好枣。到民乐园赶早市卖鲜枣的不少,好的枣儿才两块一斤,你五老爷五老奶每天去了,一天卖不了五十斤。
大部分枣儿还没有熟透呢。预告最近无雨,我想把五亩留到国庆节的时候再打再烘,我妈妈比我着急上火,唠唠叨叨逼人呢。你妈妈给别人打枣拾枣,一天挣七十块。哪家打枣都粗糙,树上遗留的不少。你讨厌的那个马家老太太,她除了拾枣,也拾干枣树枝当柴禾,她从慧东家地埝上摔下来都没有摔坏,没有讹诈慧东家的钱就算很有节操哩。
(2) (轮不到我来担当)
中秋节假期,我不想回家乡,也不想回属市,也不想去太原。我不想与家人费口舌,我在榆次报了假日补习班,“补习”和“进修”是绝妙的托辞。
我学习编曲和电脑编程,听起来很牛叉,嘿嘿嘿,谁糊弄谁呢。
赵强与何峰从太原来探望我的时候,我正在接受搏击训练。我向“师父”告个假,特地去接待赵强何峰,我招待他俩喝咖啡吃大餐。
何峰送我两张蒋丽艳演唱会的票,我装作不在意蒋丽艳是谁,我说:“正好我这里的朋友找这太原的票呢。我打给我朋友来取。”
看见赵强欲言又止,我就笑了。我说:“你想说与李更喜家的官司吗!我有苦衷,我什么也做不了。”
赵强也笑,笑道:“那天那几个车,和李更喜是路遇是偶遇。换成你是债主,看见了躲债的你也会恼恨会眼红,对不对。李更喜欠人钱么,连话也不愿意搭一句,只想逃蹿,气人不气人呀。如果追上了李更喜,也许会揍他一顿,消了气,那欠钱也不要了债也抵消了。李更喜撞车时,咱们还在弯道另一边,离着老远呢,也没有看见世故是怎么发生的。”
我说:“某人已经警告过我了,说荣誉就象多米诺骨牌,斗气斗到底,只会伤得更深,而且两败俱伤。我说什么呢,我们家和李更喜家早就不相往来的,我们家不干涉李更喜的家事。李更喜坑过我爷爷我爸爸,我们都哑巴吃黄莲把忍耐过去了,不然有什么办法?谁敢说李更喜坏话,谁家就鸡犬不宁了,因为李更喜背后有不少光脚不怕穿鞋的事迹呢。李更喜身后,不只这一桩官司,反正我爷爷奶奶都不会去理睬,你们让我怎么做。什么家族荣誉,狗屁,我二老老姑三老老姑都是咬死理的主儿,眼里揉不得沙子,敢大义灭亲哩,以前我爸爸投资了一家化工公司生产经营三聚氰胺,她们把我爸爸当仇人都十来年了,从三鹿奶粉倒楣的那一天起。”我笑。
赵强和何峰都面露惊异之色,我又笑了,我说:“我这两个老老姑,又迂腐又顽固,有她们给李更喜家撑腰呢,最好给她俩一点颜色看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