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都说不因为钱)
赵家奶奶曾经问我,说:“可可,你和我说一说。难道法律上规定,嫁出去的女儿也能平分娘家的财产呀,我不信了。我还没有听说过,谁家嫁出去的女儿和娘家兄弟争家产哩。”
我想了想,笑道:“对于父母的遗产,子女有着平等的继承权。男女平等么。可是呢,父母对自己的财产有支配权呀,想给谁钱就给谁,想不给谁钱就不给谁。”
赵家奶奶:“你说的是个屁,不按法律规定的分家,就是偏心眼儿么。算啦,我想多了。”
我说:“分家也要看街坊四邻,看别人家怎么分。别人都沿习旧传统,嫁出的女儿和娘家的钱财无份儿,你想不与别人一样,你想打破习俗也行啊。反正,法律也规定,子女对父母有着相同的瞻养责任,你不指望谁养老就把钱不给谁。”
赵家奶奶:“啊呸,你还会挑唆呢。”
她笑了一下,又说:“我五个女儿,难道还不顶一个儿子呀。我只要给我哪个女儿两块钱,我就会也给月明两块钱,不知道月明怎么给娟儿交待的。我几个女儿向我借钱周转,说什么时候还就能还了,没有谁还欠着我的。我怎么觉着,我老象欠下了娟儿不少呢。”
我说:“奶奶你太多心了,不要想那么多,你把自己的钱看紧就行了。你只要有钱,儿孙就对你低三下四哩。天下的媳妇都是一个德性,你对她再好,她也变不成你的女儿,只要她对待你儿子好你就知足了,对吧。”赵家奶奶呵呵发笑,又教我不要乱说。
五姑即将出阁,昆鹏告诉我,说:“咱奶奶给了我三万八,算前一阵子装修的钱,我还赚了呢。她又给了妙儿六千,让我一家三口添置新衣裳哩。”
我:“难道,装修还花了你的钱?”
昆鹏:“咱爷爷给的钱不够,我想把我房间拾掇得更好一些么,我才贴进去几千。”
我又说:“你脸皮好厚呀。咱奶奶给咱爸的钱,先先后后也很多很多了。咱爸在县城置下的两处门店,也增值翻番儿了的。你若是有了在杭州买房的念头,大家都有火力支持呢。你不要贪图小便宜哦。”
昆鹏说:“咱大老姨多嘴,因为五姑嫁在河津,她提议说把在河津的药店当陪嫁。我不知道,咱爷爷在河津还有门面呀。”
我说:“子丑寅卯的我也不大清楚,我也是才听说。大老姨的好意,是说陪嫁个支票太俗气了。咱爷爷抵制了大老姨的提议,说,不图那个名声儿,先前几个女儿出嫁就有谱儿,都没有搭赔多少,这个也不会搭赔多少。能倒贴几万块吧,我想不会超过六万,请大家放心。”
昆鹏笑了,说“谁不放心了?谁心眼儿小呢。你不要乱说。”
我说:“就怕有人误会,想不开。你以为我喜欢多嘴呀,咱奶奶有担心,我才替她说一说话的。六万真不多,不是个事儿。”
我又道:“我才不会和二昆说这些话呢,只和你说一说。李家我大姑姑,她是医生,那年,她一个朋友拉她做药品生意,她这个朋友还和大姑姑婆家是亲戚。大姑朋友只要大姑出资,不必让她如何操心劳力,而大姑呢自作主张,让我李家奶奶、黑蛋爸爸、三稳子,还有咱的二姑,分别在周边市县购置门面搞药店;我李大姑和咱二姑是闺蜜么。不管怎么说,这药业公司一开张就顺风顺水哩,不久么,让咱爷爷在河津也开了个大药房,具体如何经营由咱二姑操心。后来么,我李家大姑和她朋友闹崩了,分道扬镳,李大姑重组了一个公司就是‘惠康药业',还把这些加盟店的店主升级成为公司股东,干了几年,去年三月把公司转让了,各位股东都分了不少红呢。现在河津那药店还开着,和咱爷没有一点关系了,咱爷爷只是房东,只收房租,一年能收个十几万吧。据说么,当年花八十多万买下的门店,如今能值两百万,这些年靠这店也赚了差不多这个数额。就是这么个概念。所以么,咱爷爷倒贴六万当嫁妆,不算什么,都别往心里去哦。”
昆鹏:“咱大老姨安顺妈,太能自以为是了,说话从来不知道忌讳,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还真就没头没脑呢。总是趁人欢天喜地的时候捅个小漏子,给人填堵。”
昆鹏说:“马老太太在门口转悠,你躲远些。”
马家老太太那年丟了几只羊,马老太太认为是李更喜勾结别人偷的,还把猜疑四处张扬,也许因为没有人为她主持公道吧,她就把李家所有人都恨上了。
“马家老婆子记仇呢,时常在大街上咒骂姓李的,听见的多了都见怪不怪了。”昆鹏说。
我祖母凤儿又改变主意了,代李林夫妻随个一千的份子,这样才不会显得张扬。另外,凤儿私下里会给五儿包个大红包。
(2)(自嘲的另类方式)
8月8日。
曾祖母比往常起得晚了,快七点了还睡意浓重。
曾祖父坐在椅子里给小狗喂食,我给曾祖母戴上项链、手串、指环,曾祖父看不顺眼了,怒哼一声“嗯……呀的”。
曾祖母迷迷糊糊哼了一下,“咋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