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一爬上木舟,便赫然看到木舟之上,船脊凸起的地方,摆了两盘菜,两盘还都是肉,一盘整鸭,一盘整鸡,正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好像刚刚才上的。
老船夫似乎察觉到了陈凡的目光,不由得回头看了眼,略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这两盘子肉你可别动啊,老头子我在这里守了这么久,还从来没人送我肉吃,还没等着吃,你就又来了。”
陈凡略有笑意,问道:
“老人家,先前你不是说你不载人的么,怎么好像除了我,刚才还载了另外一个人啊?”
老船夫听到此话,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的说道:
“哼!先前那个你比现在这个你礼貌多了,人家好肉相送不说,还送来了油盐柴米,这不,刚才我就是回去放这些东西的,哪像你啊,死活要上我这载鱼的船,还落得跟滚水狗似得。”
陈凡眉间一闪,笑了笑,也不解释,眯着眼看了看身后那处已经要看不到的小茅屋,又问道:
“老人家,你。。怎的还用这些东西?”
此话一落,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老船夫手头的动作都僵住了,过了许久,等河湾处的水流推动木舟,木桨打到他的手,他才愤愤的说道:
“嘿我咋的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老夫就喜欢你要怎么了?嘿你这个人真是的!”
陈凡再次眯起了双眼,闪过一丝疑惑,却也不说话了,趴在船边上,看着前方的事物。
这星界之海,地处低境,整个海面一眼看去,都被一团团聚集而起的白雾遮挡住,能看出去十丈远已经是极限了。
老船夫也没有再和陈凡交谈,依旧娴熟的划着船桨,熟到令人发指,好像他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情般,恐怕不需要头脑的指示,双手都会自不而然的划动。
渐渐的,陈凡在这老船夫身上,看到了浑然天成四个字,这单单只是划船的动作而已,整体看上去,这老船夫,当真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短暂的片刻,舟船已经来到了白雾深处,四下都是白雾,外面什么也看不清,若用肉眼来看,是根本就无法辨别方向的。
因为这白雾,也遮住了天。
陈凡也好似入定了一般,盘坐在舟头,闭着双眼,耳畔只传来哗哗的水声。
整个水面,安静得可怕。
“风?”
却在此刻,陈凡忽然听到了几丝风声,一睁开眼,四下白雾竟是哗哗的朝着一个方向浮动,大团白雾,变得更大,小团白雾,则是被打散,融入大团之中,总之眼前场景,十分混乱。
老船夫却是赫然放开了船桨,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草帽,慌不迭躲进了船内,却见陈凡一人还盘坐在舟头,便立刻喝到:
“起风了,还不快进来,当心被打下去!”
先前海水沾衣,湿衣服死死贴在他前胸和后背,颇是难受,此刻大风一起,几乎是瞬间将衣服给吹干,可正是由此,陈凡蓦然感觉到森冷之意。
尔后腹腔之中,凝聚出一团气,筋肉猛的收缩之下,将这团气一路朝着喉咙带去,然后从眼鼻口耳中一股脑的喷出:
“阿嚏!”
陈凡愣了一下,尔后也是慌不迭的跑进了船内避风,骤然惊道:
“我这是得了风寒了。。。这。。。怎么可能!”
风寒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这只可能出现在凡间,他一个修士,竟也会得风寒的一天,这想想就有些诡异。
可先前出现的事情,本就有些诡异。
“不愧为禁地之名,此地哪里是寻常者能进的。”陈凡不禁摇了摇头,那老船夫却是皱了皱眉,把脸凑了过来:
“你说什么?说大声点!这里风大,我有些耳背!”
“没什么。”陈凡看了看老船夫,又摇了摇头,可这风寒却是侵入了体内,不一会儿,他额间便见汗了,鼻子也塞住了,难以呼吸,一阵胸闷气短。
老船夫没好气的白了眼陈凡,从长长的袖子里掏出来一物,随手扔给了陈凡,说道:
“拿去暖暖身子吧,看你这怂样。”
老船夫扔给陈凡的,却是一口香炉,确切来说,是暖炉,不过巴掌大小,却十分精致,乃是青铜塑造的,内部结构倒是看不出来。
陈凡接过暖炉的刹那,立刻感觉到身子一暖,随后暖炉中立刻冒出一股淡淡的焚香味,入鼻后,立刻通了鼻塞,陈凡这才好受了些。
端详着手中禁制的暖炉,陈凡不禁暗暗称奇,嘴里不觉着问道:
“诶老人家,这东西你哪里来的?怎的这么好看?”
老船夫又白了眼陈凡,却又三两步走了出去,立在舟头,又开始滑动船桨了,嘴边也说了一句:
“有人送我的,那人和你长得有些像,也是个憨厚模样的人,不过半路上自己跳下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淹死,反正后来也没再见过他,当心着点啊,待会儿风更大,别把这玩意儿给弄掉了,待会儿你要还我的!”
陈凡略有凝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