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夜,而我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我需要她,正如这么多年一样。
我很想见她,哪怕什么都不说,仅仅看着她或者给她个拥抱。证明她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就好。
我害怕失去,更不懂得如何挽回。患得患失中,我几次拿起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都没能拨打出去。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担心一开口就出错,让她离我越来越远。
我被自己的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折磨的很恼火,加上八月沈阳燥热的空气,让我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处于一种煎熬的状态中。
我走进了卫生间,将花洒打开,任由冷水从头浇下。试图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缓解由内而外的烦躁。一丝丝清凉传来,让我冷静了少许……
点上一支烟,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夜幕降临,霓虹闪烁,街边的小吃摊位上坐满了人。偶有喧嚣,热闹非凡。
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尼古丁那种宽慰此刻却让我变得更加孤独,转过头,看着鱼缸中几条戏着水的热带鱼。
我对它们说道:“你看你们多自在啊?每天都无忧无虑的,我还费心费力的照顾着你们…准时给你们喂食,给你们换水。
你们呢?只知道泡在水里。不过,你们的记忆真的就只有七秒吗?岂不是碰到喜欢的,下一刻就忘了?”我神经质的嘀咕着,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
只因为我实在是太过孤独,家里的唯一活着的就是我与这几条热带鱼。我怕我不说话会被寂寞而吞噬从而疯掉。
它们可能是听懂了我的话,嘲笑我的孤独一般,在水里活蹦乱跳。
我很想毁掉这一切,这嘲笑我的一切。
端起鱼缸,震动中它们有些慌乱的游动着。
“怎么?害怕了吗,去你,妈的。”我用力的将鱼缸摔到了地上。
“哗”的一声,玻璃质的鱼缸细碎,灯光晃在上面,一闪一闪,这几条热带雨因着刚刚脱离水面而乱蹦着。我从它们身上仿佛见到了正在生活中苦苦挣扎的自己。
“呵,还真是可怜啊?我跟你们一样,知道吗?我跟你们一样!啊?!”我近乎于嘶吼,试图将所有的愤怒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白天在赵琳面前所有的伪装在此刻全部卸下。
我恨生活对我如此,我恨自己无能软弱,我更恨狗娘养的现实一次次的给我巴掌。
我趴到了地上,胸膛快速起伏,旁边就是破碎的鱼缸和那几条缺了水最后苟延残喘的热带鱼。
此刻,我很想哭,很想身边有个人陪伴。但现在陪我的只有这些,还有不算明亮的月光。
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让我看不懂,也看不透。也许,是因为那个孩子。也许,是因为这二十五年的人生太过差劲。更多的,也许是因为孤独的撕裂和想念的拉扯交叉在了一起。
我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试图压抑住越来越暴动的情绪。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大多都是关于白桃的。是了,如果此时她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如此。只是她现在到底在哪?
我要找到她然后紧紧的抱住她!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无迅速蔓延。赶忙起身,慌乱的掏出电话,颤抖着手,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听筒传来“嘟,嘟”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我很慌乱。生怕白桃正在忙着。一刻听不到她熟悉的声音,我就一刻都不会放松……这是心中对于她最深刻的依赖。
在我内心不断的煎熬中,她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
能够再度听到她的声音,这使得我很高兴。我带着些激动,说道:“最近怎么样?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可能她的心情不错,难得的调笑道:“哦?有多想?”
“特别……十分……反正就是很想,很想。”我有些口齿不利,完全代表了我此刻的心境。
“呵……油嘴滑舌。”
“……你……你在哪里?”我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电话那边没有立刻回应我,这让人感到慌乱。于是又再一次的发问:“不方便告诉我吗?”
“嗯,没有。”
“那你现在在哪?”
“家。”
白桃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我。
此刻,我心中已经做好决定,我要立刻去她身边,然后紧紧的抱住她。
“哦……这样啊,好好休息。”
“嗯,知道。”
挂断电话之后,我直接出门而去。因为我很想迅速的见到她。我快被这种孤独和想念交叉撕扯的情绪折磨疯了。甚至这样的情绪都有可能让我在下一刻死去……我知道我很脆弱,但现在的脆弱更多的是缘于对她的依恋。现在,我可以确定,我很爱她,不是出于其它因素。只是单纯的爱恋。
夏天的夜晚依旧燥热,加上我想见她的心情迫切。很快我额头布满了汗珠。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告诉司机目的地之后,我闭着眼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只有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