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没有一丝停留的离开了安默办公室。
以后,我也不再会来。
我怕了,给她的伤害已经足够多,并且我亏欠的更是几辈子都还不清。一直留在卓玛,只能给她徒增烦恼。
安默不会拒绝。
现在的她也一定很难过,笑着哭的样子,让人心碎。
茫然失措的走在马路上,燥热的天气并没有使我烦闷,因为我的心是凉的,或者说,在刚刚它已经死了。对于她残存的那点想法死了,与其两个人难熬,不如果断一些,彻底了结,或许,只有让安默彻底感到绝望,她才能迎接新的生活
自私,很自私。
打从心底,我看不起现在的自己,任谁知道我这样对待安默,都会对我唾弃,可,除此之外我有什么办法?
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偏偏还一直向她索取。
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她现在是不觉着什么,一味的满足我的索求,但总有一天她会委屈的,因为谁都是普通人,在心里都会有计较。
安默。
我能留给她的,似乎只有不讲良知的亏欠
现在的心很难过,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身体中抽离,想抓却不敢抓,那份触碰不到的美好,或许当再见之时,会让我们之间产生仇恨,也或许,我们从今之后,形同陌路。
彻底,断的彻底。
唯有次,才能在长久的痛苦之后,重获新生。
点上一支烟,透过散去的烟雾,凝望盾安大厦,我知道22楼的那间屋子里,有个女人会在失声痛哭,她不讲回报的付出,最终,只换来了这种结局,她想不到,她,不甘心。
“安默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也希望,今生你不会在遇到我这样一个男人。”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我对着她办公室的方向,轻声的说着,在心底乞求老天对这个善良的女人好一些。
转身,低头,佝偻着背,像一条孤独的狗,要去做还没有完成的事。
“这就要走吗?”
沐青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在我背后叫住了我。
闻声一怔。
她是安默的妹妹,可以说我跟安默之间的这些事,她是了解最为详尽的旁观者,身为彼此的好友,某种程度上,沐青比我们自己还了解我们。
这一刻,我有些抗拒,不想去面对她。
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向前走着。
“许诺,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沐青快步跑了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怒声道:“难道你只会逃避么?”
“咯噔”
心间一颤。
她说的对,我这就是在逃避,逃离卓玛,逃离安默的视野,因为我不敢去面对这些人、这些事,我怕自己没有底线,最终控制不住那点不该存在的感情,然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大了。我不可能再不负责任下去了。
“或许吧。”
沙哑开口:“给她带来了伤害,我自己也不好过,但至少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方式了,我们不了断,最后安默承受的伤害会更大。”
“人,不能太自私。”
沐青一时间有些愣神。
过了片刻,眼色一冷,寒声道:“你觉得,你这么做就不自私了?”
“自私。”我如实说道。
因着我不想再来承受自尊带给我的谴责。
“呵。”
“呵呵。”
“呵呵呵。”
沐青一连三声冷笑,“啪。”的一声,给了我一巴掌。
将眼光扫向别处,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
“许诺,我看错你了。”
“替我跟她说声抱歉。”没有理会沐青,我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之间不存在那点可能,时间越久,陷的越深,说真的,我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悬崖勒马,还不算晚。”
“跟她一样,白桃那里,容不得我再来辜负。”我补充道。
沐青是我在卓玛为数不多的朋友,我的一些事情她多少会有些了解,她也早就知道,我有一个叫白桃的未婚妻,是我割舍不掉的女人。
而对于安默产生的那种错觉,更是有些让人无奈,毕竟人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既然出现了,它就是合理的,同样,更是危险的。
那份感觉,说穿了就是在悬崖边的钢丝上,带着几分单薄炎凉的跳舞,一不小心,身下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绝对会让人粉身碎骨。
这种滋味尝试过一次,深知其中的苦涩,所以我不能让安默跟着我尝试,所以,我说了那些话,更是做了这种连狗都做不出的事。
“你有她,可她有谁呢?”
沐青悠然发问,让我顿住。
我有白桃,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我们会走进婚姻殿堂,更会经营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可安默呢?没了我之后,她又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