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沙发上,睫毛轻轻颤抖,灯光打在她泛着红晕的脸上,很美,让人忍不住怜惜。
白桃喝酒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为什么喝酒?
我不知道,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陈晨喝酒。
她睡在那里,应该是等我等的。
此刻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一个个疑问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敢保证她是爱我的,而且她的心里容不下别的男人,这是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给我的自信。这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走到她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凝望着她,目光柔和且深情。平时还不觉着什么,可当今天我联系不上她的时候,那一刻如同疯了一样。她,是命。
高于我生命本来意义的命。
看她这样我很心疼,一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手里管着上市集团,没有压力谁信?没有负担谁信?
在白桃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苦楚,又有谁知道?
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任何人明白。
就像倔强的茉莉,清新、淡雅,又有那一抹孤傲的高贵。
脱下外套披盖在了她身上,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羊脂玉一般的皮肤,这个女人平时背负的,比我多的多。
纵是如此,她也从未跟我抱怨过什么,于我,她包容着一切,于我,她又付出着一切,只因为我是她的男人,她这辈子都无法舍下的爱人。
她慢慢的睁开了惺忪睡眼,见我就在她面前,有些欣喜,“你回来了?”
“嗯。”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都等到睡着了。”
无奈笑笑,如实道:“给你打电话没接,就想去你们公司看看,谁知道你早就走了。”
“啊......”白桃羞赧道:“抱歉啊,今天出去见了个客户,你打电话的时候,正谈着业务呢。”
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说你,这么大一总裁还需要亲自出马。”
白桃难得的嘟嘴,露出罕见的小女人姿态:“没办法,不亲自出马我担心谈不下。我爸把企业交给我,我怎么着也得做出个样子啊。”
她是在抱怨。
即使她没有明说,我也知道。
她快乐吗?
至少关于我们之间的爱情以及生活她是快乐的。
可是,事业呢?
鼎丰那么大一公司,每天充斥着勾心斗角,那他妈就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她一个女人打理这些,自然会有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一切,不一定哪一天就蹦出来给她难堪......这是可以预料到的。
生活之所以有趣,在于它的不可预见性,同理,它之所以危险,也在于它未知的恐怖,那种足以让人猝不及防的恐怖。
怜惜的抱着她,在她耳边佯怒道:“那你也不能喝酒啊。”
“没办法......在咱们这边不就是这样吗。”白桃贴在我的胸口,缓缓道:“不过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她是看出什么了吗?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看你喝成这样有些心疼......”我笑了笑:“更何况,那天要不是你喝了两瓶啤酒,怎么会强吻我。”
“唰”白桃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处,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她害羞。
她抬起头来,眼中水汽盈盈,淡笑着看我。
忍不住低头想要品尝她的红唇......
见我如此,白桃轻轻避开,同时小手移到我腰间软肉,那么一拧。
“哎呦...疼疼,轻点。”
见我疼得呲牙咧嘴,白桃笑了,很明媚,得意道:“让你说我。”
她能如此,我就放心了。
这何尝不是我给她的减压方式呢?这也是目前为止我唯一能做的了,齐正国很早之前就跟我透露过,鼎丰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发展瓶颈中。白桃又是一个习惯什么事都自己担着的倔强姑娘,她从来不会把工作上的琐碎事带到生活中来。不想让我看见为她担忧......
这一切,也有着顾及我自尊的意味在里面。
目前的我什么都没有这是事实,在那个商业漩涡中帮不上她也是事实,我们相互爱着更是事实。当这些事实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要选择包容与忍耐,诚然,白桃在我们的爱情里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
我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感情上给她安慰,用没有参杂的爱情给她宽慰。
是啊,挺他妈不是爷们的。但没办法,现在处于积累阶段的我,必须接受这些,除此之外我能做什么?
我不是政界精英,更不是商界翘楚,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三无男人。如果不是老爹跟白万里是有着过命之交的战友,这辈子我注定不会认识白桃,更不会跟她相爱。
杨老说的对,这个世界存在那样一座城,一座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进去的城。
现在的她在城里,我徘徊在十万八千里的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