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撩起的一刀虽然掠过了李国翰,却正好收到了郝永忠的正手。李国翰躲过一刀,蹲着身子抡圆了又向右扫过郝永忠的下盘。郝永忠双腿一腾空,双足劈向两边,跃到了李国翰的头顶。只见他在空中手腕一晃,便将撩起来的鱼鳞紫金刀翻转刀锋反劈李国翰的后脑海。两人的攻击与躲闪的速度都是奇快,躲闪中又都迅速再次出招,郝永忠虽是后发,李国翰却顿觉脑后一阵恶风扑来,心叫‘不好!’一个驴打滚儿从郝永忠的胯下向前滚去。
谁知郝永忠的刀竟然从自己的头顶向下劈了个一百八十度,鱼鳞紫金刀的刀锋从自己胯下向身后的李国翰紧追不舍。此时已是身体在下双腿在上的郝永忠两腿前抛着落地,并在地上先后一点,整个人便横着身子打着旋儿地追奔李国翰。刚刚从胯下向身后劈去的一刀没有追上李国翰的驴打滚儿,可他双足落地后向下分别一点,一个鹞子翻身,郝永忠的整个身体都向身后的李国翰横着飞去了,飞行的时候还带着极为飘逸优美的胡璇。从地上爬起来的李国翰刚一立身,还想将刀轮向身后,便觉得右腿一软,只听“噗”的一声,李国翰重重的挨了一刀。
本想着同郝永忠大战三百合,没想到这清军中数得上的人物——大内高手,仅仅交手三个回合,便受了重伤。李国翰连连拄着黑旗双刀一瘸一拐的向前奔了数步,单手点地再次起身的郝永忠却换做一副痞了痞气的样子,拖着那把鱼鳞紫金刀晃晃悠悠的在李国翰身后跟着,嘴里还叼着根破草杆儿。郝永忠看似漫不经心的向李国翰走去,那把刀也继续在地上拖起了一道长长地火线,却让李国翰难以承受他漫步中带来的威压和刚刚那重伤自己的神奇一刀所给予的惊吓。
“不,这不可能,想我李国翰乃是*******,就算强如鳌拜,也不可能三个回合下来便重伤于我,这不可能!”一接招便被重伤的李国翰连疼都忘了,大脑一片混乱,方寸更乱。说好的势均力敌那去啦?
李国翰继续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身后的郝永忠却冷笑道:“是你太急啦,明明你的双刀可以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却非要和我比快,殊不知老子的刀法虽谈不上有多精奇,却独占了两个字——快和狠,尤其是这个‘快’字,可以肯定的说,天底下老子就没见到过第二把比我还快的刀。只听说于七的刀也很快,将来见到他时也是定要比试一番的,听高疯子说他居然在和于七比武的时候被人家戏弄个够,都被打得散黄啦,听得老子的心里也很痒。我虽说未必打得过于七,但要想在一百招之内杀了你李国翰,却丝毫不费力,可你却放弃了自己双刀的稳妥想要和我比快,那可是差得远呢!”
郝永忠说自己的刀法不精奇,已经是非常谦虚了,可他的这种谦虚却让李国翰感到更加的羞耻。李国翰不想接受现实,也不想听郝永忠的教育,更不想这样一瘸一拐地被身后的郝永忠追逐。强烈地打击让他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他忽然吼叫着转过身,面对着郝永忠发疯般的冲上去一通乱砍。
李国翰连着十几刀,郝永忠都根本不用怎么躲,也没趁着李国翰力穷去下黑手。此时的他在战场中的众人眼里,完全是一身君子形象,可他的君子形象从来都是建立在对待敌人的怜悯之上的。就像当年的何洛会,就像今天的李国翰,都只不过是郝永忠这只狸猫的利爪下,毫无生机的、哀婉可怜的小老鼠而已。
躲过了李国翰的十几刀后,郝永忠看上去依然那么的悠闲,却忽然眼神一冷,对李国翰虎吼着道:“够了没有?该我了!”说这话时,郝永忠已经手起刀落,只看他斗转身形,一刀接着一刀、一刀更快似一刀,刀势未老,便能靠着身形步法再次发力。腕力、臂力、腰力、步伐、身形,浑然一体,将一口刀舞出了宝剑的绵绵不绝,力道却似乎有千斤之重。鱼鳞紫金刀携着风雨,裹夹着雷电噼噼啪啪挥向敌人,李国翰只能勉强招架。
郝永忠一口气狂砍了四五十刀,李国翰就挡了他四五十刀,至于到底有没有完全挡下来,李国翰已分不清了。当郝永忠停下来后,大内高手只看到自己的衣甲破损了十几处,双手的虎口都已然裂开。
“你的这身甲胄不错,不然这会儿怕是早已经归西了。说好了这是一场比试,败的一方要听另一方的,你服不服输?”郝永忠显然是想让李国翰服输,再下令全军投降,可李国翰的脑海里已经全是愤怒的血液,眼前也全是到处乱飞的星星,他已经不会思考了。
“你这腌臜泼才,这是先帝御赐的宝甲,平时我都是供奉在祠堂里的!竟然被你砍成了烂布条!”李国翰吼道,郝永忠不急不缓地说:“你们家的先帝也忒抠门儿了点儿,御赐的玩意儿竟然连对襟锁子甲也不肯给你一副。”说罢双手把玩起了手中的宝刀一副得意的道:“还是我们国朝的万岁爷够意思,自己拎着一根破狼牙棒上阵杀敌,却送给我一把鱼鳞紫金刀。”
李国翰越听越气,只看他将双刀插入了地面,双手开始撕扯起自己身上已经变成零零碎碎的甲衣,想要把那身已经成了一条条儿的绵甲全都扯下来。“你还是扯下一条儿最长的先把腿上的血止住吧。”郝永忠看到李国翰腿上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