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顺治帝在多尔衮死后给他的谥号,清成宗、义皇帝,把多尔衮提升到了明成祖一般高度,是不是证明了顺治帝对他的评价,义皇帝是不是对他辅政多年的肯定?至于时隔不久便去刨坟掘墓,那是多尔衮死后,顺治皇帝身边有无数大臣想要表示效忠,便纷纷攻击死者。再有多重证据表明多尔衮留下了一大张关系网,而这一张大网虽未必是想要夺权,却至少是为了自保。
再有阿济格想要照猫画虎,顺治帝能不忌惮他们兄弟的势力?当然笔者这么说会显得多尔衮当政期间很可怜,还要怕一个小孩子谋害自己。多尔衮当然不会害怕,但至少多布置党羽,并且不断的排除异己都是一个合格政客所必须的。连孝庄太后和顺治见面的次数他都能控制,甚至直到历史上的顺治皇帝亲政之时,小皇帝竟然连汉语都没学过,这当然都是多尔衮刻意为之的。
当福临想明白了自己和多尔衮之间的利益与冲突孰轻孰重后,他便能够明白眼下真的不是和这个叔叔掰手腕儿的时机。比起皇权的稳固来说,仇恨和厌恶什么都不是,释然了的福临下意识地问道:“皇额娘,明军近日在山西又有了新的动向,对徐州的攻城也愈来愈急,徐州怕是也守不了多久了,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昭圣太后知道自己的开解已经起了作用,不然福临一定会继续在今天被多尔衮赶出来的事情上纠缠下去。
她慈祥的对福临说道:“军略的事情皇儿更应该问你十四叔啊。”福临局促道:“可,可儿臣刚刚才被他赶出来。”昭圣太后笑道:“他是你的亲叔叔,还是你的皇父,就算打你骂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想要答案,你必须再去一趟,他是你的依靠,不是你的绊脚石,明白吗?更何况他心里早已为你准备好了答案。”
福临一听母亲这么说,有些不解,‘为儿臣准备好了答案?’他抬头看向昭圣太后道:“皇额娘,会是什么答案?”昭圣太后伸手向门外一摊道:“这个主意虽不见得一定会奏效,却大可以尝试尝试,去了你便知道了。”
当福临再一次来见多尔衮时,并没有让他感到奇怪,多尔衮也不再赤晾着脚给福临看了,而福临的态度已经换做了谦卑,连称呼也恢复了本来模样。“皇父摄政王,朕因为明军已再次攻打山西,徐州的战事也很是吃紧,所以心情非常焦躁。刚刚因为这份焦躁,对您老人家未免有不恭之处,还请您老人家原谅。”
多尔衮点了点头,并未有任何宽慰福临的温情话语,只是命人看茶,当然看差不是为了要送客了。请皇帝继续坐在前次所坐的炕右边的位置上。许久的沉寂,让福临都有心说出‘告辞’了,多尔衮依然不吭声。不过最后福临还是压抑了下来,清咳一声道:“咳,您老人家近日来病体好些了吗,饮食怎样?”多尔衮道:“总还是有些不适,不过心情还算好,饮食也都还行。
”顺治面露喜色道:“那就好啊,天佑大清,如果皇父摄政王再不能痊愈,朕都准备沐浴斋戒,为您老祈福了。”
多尔衮摇头笑道:“哪里需要劳动皇上呀,我这身子骨,一时半刻应该无碍的,虽不能临朝为皇上分忧,不过在养病的这段期间,还是没忘了为皇上筹划退敌之策的。”福临目光一闪,急道:“既然如此,快说来听听,朕连日来苦于南蛮步步进逼,早已食不甘味了。”“都退下!”多尔衮先是屏退了所有人,然后才对福临说道:“要说这件事情,我已经谋划数月了,虽未必会真的能够退敌,却也不妨一试。皇上知道崇祯的第三子朱慈炯这个人吧。”
福临眼珠巡视了一圈儿方才低声道:“朕应该听说过他吧,这个前明的皇子不是被您老人家给杀了吗?”多尔衮抚掌道:“我杀朱慈炯时,说他是个假的前明太子,如今又有一个人自称朱三太子,皇上想不想让这个朱三太子变成真的呀?”福临越听越糊涂了,他犹豫道:“朕不知道这朱三太子的真假到底对我大清有何区别?”
“当真要问区别,只在利益,可对于朱由郎那个小儿来说,假如我们立了这位崇祯的皇子为帝,他是否还敢继续北伐呢?而立了他为皇帝,也就将我们大清入关之时的吊民伐罪的口号兑现了。那么即使退一步讲我们最终要与朱由郎和谈,也将获得与他讨价还价的主动权。”
“皇父摄政王,您的这个办法朕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一个朱由郎就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再来一朱三太子,还立他为帝,往哪儿立呀?”福临依然不解,多尔衮叹气道:“嗨,这都是几百年前大金同宋人之间用过的谋略。最终还迫使赵构杀了岳飞,与大金议和,才换来了二十年的太平。皇上又不喜欢读汉人的书,对这种事情当然不懂了。”福临心道:“我倒是想学,可你也得让啊!”表面上却露出一副惭愧颜色道:“是朕平日太懒惰了,不过朕虽说不太懂这其中的道理,直觉上却感到皇父摄政王的这一招绝对是妙棋,还请您明言。”
甭管听没听懂,可至少要让多尔衮把话说明白,万一真是一好主意呢?福临拿出了所有的耐性和虚心,就想听多尔衮到底怎么立一个皇帝出来,又把这位皇帝放在哪儿。多尔衮显然是很激动的,对自己的计划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