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想,面前这位要真的是位地仙儿的话,听到了易士佳的大明舰队此来竟是抱有如此血腥和贪婪的目的,还不一巴掌给他们统统拍回到雷峰塔下去压上五百年?那咱的这位自称天蓬元帅的易大人就只有和他的大师兄孙猴子一样等着五百年后碰巧有一位和尚经过能救一救他了,可来人若不是唐僧而是法海呢?没准儿刑期就还得延长。
可这位地仙儿听了易士佳的大实话后,不以为恼,反而转喜。“本国师既然能被上差以诚相待,按照当地的民俗,就应该对上差的大事帮衬一二。上差这就可以去跟占城的槟榔酋长因陀罗说,就说我家阮主已经同意上差的调停,此后不再对占城以宗主国自居了,日后希望以兄弟之盟代替父子之份。”“此话当真?”易士佳惊喜的问道。老马则幽幽的说:“果然,出家人不打诳语。别说这等小事,这交趾国的国名都是本国师说一句话就改回来的。”
“哦,这交趾国的名字古已有之啊!”“却是古已有之,不过近期又被这些酋长称作了越南,按照汉语的会意不就是越来越难吗?本国师不喜欢,所以一句话就给改回来了,还叫做交趾才是好的。”易士佳寻思了一会儿,苶呆呆的问道:“可这交趾、交趾,按照汉语不也有臭脚丫子、脚趾头的意思吗?”
一个书呆子加一个死骗子,两人是一个在装逼,一个在抬杠,最后弄得是不欢而散。临走前国师还留下了一句话:“上差为大明某得了好处,也莫忘了本国师的镶扶之力,日后这占城和交趾之地,如果是任由本国师说了算,自然好处也会是大明的。”“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易某人归国后还不知有没有可能再回来,不过无论将来由谁接替易某人的宣慰使之职,都不敢撼动国师的地位和虎威。咱们一起把这南洋的物产瓜分个干净才是正事儿。”两人互相告辞了,临走时都流露出了那种猥琐而又诡诈的奸笑。
只是这趟会晤,让易士佳心里有了底,也得了好处,可才刚刚走出去,且还未来得及登船回陆地的马尚贱却被几个大明水师中的武人给叫住了:“马大骗子!你给我站住,老子在你刚一进门儿的时候就认出了你,你倒是好啊,如今成了这儿的国师了,吃香的喝辣的,兄弟几个如今却还在打仗卖命呢。快说!你前几年欠老子那五百两银子和十二个金元宝儿什么时候还啊?你胆敢说出一个‘不’字,老子现在就把你剁碎了扔到海里喂王八。”
刚刚还雄姿英发的堂堂国师,转眼间又被明军的一个普通的百户给拎着,像猕猴儿一样无望的挣扎着来到了一处茅屋的背阴儿处后。“上官休要恼怒,本国师并不认识上官,怕是上官已经认错人了吧,本国师还要改动上官的一个口误,这海里呀,根本就没有王八,只有海龟懂吗。”
一记响亮的耳光代替了那个百户的回答,转眼间便让一个道貌岸然的神仙之体哭起个没完没了:“你竟然打俺,俺只是头几年在临行前借了你五百文钱,和十二个馒头,你竟然为了这点儿破事儿打自己的兄弟!还管俺要五百两银子和十二个金元宝,你这是要疯啊!”“哈哈哈,终于承认了你小子就是马大骗子了吧,老子不这么说,你如何会承认呢?老子以为你富贵了却不认得老子了,老子当初可是在战场上救过你的,在你逃难的时候还帮衬了你盘缠和干粮,如果这些你都忘了,老子真的会把你扔进海里喂那什么海龟,不对,就喂王八,爱咋咋地!”
抓住老马就开始打人的明军百户叫做胡三儿,又被人称做‘混三儿’,为人平日混不愣登,却颇为仗义,真的曾在战场上救过老马的命,也曾在老马从武昌出逃时周济过老马些盘缠和干粮,钱和干粮虽然都不多,但是在同为穷军汉、苦哈哈的‘混三儿’和马尚贱两人之间,则是礼轻情意重啊。如今他乡遇故知,老马刚开始为了不拆穿自己刚刚的牛逼而强做不认识,结果挨了一通臭揍下来,不得已又在无人处承认了自己到底是谁。
这二人刚刚还是仇人,如今却成了亲人,这位一口一个哥叫着、那位一口一个兄弟也别提多亲了,就像是刚刚打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一样。“大哥何以沦落至此啊,大顺军现在怎么样了?”混三儿答道:“嗨,别提啦,兄弟,咱大顺军早就被打散啦。自从你走后,哥哥我又重新找到了队伍,同二虎哥刘体纯还有郝摇旗一同归了明军。哎我跟你说啊,郝摇旗如今已经成了咱大明最厉害的官儿啦,也是最大的将军了。二虎哥的官位如今也不低呀。只是哥哥我因为平日愣头愣脑的,在进校练营集训的时候有一次赶上了排号打饭,没想到哥哥我稀里糊涂的站错了队伍,错走到了水师那一伙人里边去。”
“站错了队是怎么回事?”老马问道。“嗨,就是因为看到那里有肉吃啊,可饭还没吃完呢、放在碗里的肉更是一口没吃到,就赶上了水师的集合号,哥哥我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水师,之后又稀里糊涂的跟着队伍去了东莞,怕是二虎哥现在还在找我呢吧。”马尚贱惊奇地说:“我勒个去呀,哥哥你可真行,吃个饭都能跑出去几千里地。不对,算上这一趟活计,您八成已经走出去两万五千里了吧?
”混三儿一拍大腿:“我他娘的也是嘴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