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是梅雪争春的时代,这是我们的家园。梅雪无所争,射艺之比试,亦是君子之所好。其争也君子。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景色,有景色的地方就会有人的好恶。而我们的梅雪争春,存在了千年、美丽了千年。花中有雪、雪中是花,当千里冰封中在北方大地驰骋的骏马争鸣时,繁华犹在。当太史公的青史写就时,它偶尔会被人们欣赏、偶尔也会被束之高阁。可中华的文章会一直被书写下去,华夏的鼓角声声也依然在激励着热血男儿。而热血男儿们的丹青是用来书写自己的,刀剑只会指向那些西洋兵和东洋鬼。
“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当一言堂变成了百家争鸣,总会有一种学说想要打败另一种学说;一种现象大骂另一种现象是丑恶的。尺度拿捏的好,这种矛盾就会促进各种学说间相互的进步;尺度拿捏的不好,就会发展成全武行,甚至会有西方的那种宗教战争。幸运的是在大明的历史中,思想上的搏杀是从来不会让贫民流血的。你们谁的嗓门大可以唱出来,就算比狗叫的还难听,你依然有你乱吠的权利。但是至于我听不听,那也是我的权利。
不过朝堂之上,乱吠是要符合章程的,否则打你板子没商量,那是礼法,不是野蛮。刑不上大夫那就是一句屁话,要是都那样了,国法不就成了专门给老百姓立的规矩了吗?要是在印度,这样的法律大概还行得通,种姓制度不是延续至今吗?在中国有帝王敢这么玩你再试试?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连赵宋也只是不对士大夫动刑而已,该流放的,一样会到岭南吃荔枝。然后一边看着荔枝直想吐,一边大夸什么不辞常做岭南人。
但即使是赵宋这样,也是有很大问题的。如果法律只针对一个阶层,而对达官显贵区别对待,那么法律还有存在的意义和公平性可言吗?法律的本身如果都不能具备公信力,那么制定法律又代表什么?代表谁?大家一起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在一起逗闷子该有多好玩儿啊,反正刑不上大夫嘛,大不了搂足了银子回家受用去,所以赵宋这个士大夫的天堂,最后葬送了士大夫阶层,使得他们最终不自觉的走到了黎民百姓的对立面。
是放任让他们有恃无恐的扩大自己阶层的利益。您说什么,赵宋还有流放?要徙千里?还能再远点儿吗?您看徙个万里成不?只要士大夫的集体利益还在,那就是盘根错节的,大多数人到了被流放的地面儿,世家还是世家。要不然宋江被流放江州后哪里还有机会喝高了再提笔写反诗啊?过去的权利和现在的金钱依然可以让他们变成草头王、地头蛇。
夫子之文章、夫子之言性与天道,就是被这群养尊处优的;利益之手伸得越来越长的;势力越来越雄厚的士大夫们给毁了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各个阶层的利益一旦失去了相互的制约,国家也会因此而崩溃。封建社会的那些王朝,表面上都是因为土地的大量集中、老百姓失去了生存空间而毁灭的。深层次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阶层权利的不断膨胀,最后把自己给撑死的吗?朱门酒肉臭,喂狗也不给你吃。可豪门望族应该还要记住一句话:有食就是‘饭’,无食就是‘反’。所以穷人出身的太祖皇帝还是最亲民的,专门设立一个衙门放任老百姓上告,对于士大夫的贪腐却恨之入骨。所以咱老朱家打大臣们的板子没有错,但是打过板子之后,能不能起到对士大夫们制约的效果才是根本问题。而大明士大夫们权利的膨胀,恰恰是在最后关头因为没有受到足够的制约,才最终导致了一个煌煌天朝的覆亡。
魏忠贤的阉党覆灭后,东林党崛起,虽说贪官依旧弥漫朝野,可是而后却再也无人关心大明王朝的死活,士大夫和大明皇族全都玩了命的往自己口袋里搂钱。盐监,税监,各种监被取消以后,崇祯不但成了孤家寡人,还变成了一个穷光蛋。砍掉各种太监负责监管的营收渠道后,第二年的浙江福建两省监税只有十二两,其中还算浙江比较给面子,收上来十两,福建则只有二两。可在此前仅两淮闽浙的监税便是数十万两,可毕竟这些监税都是掏着富人的口袋,所以党人很是鄙视,因为他们也是富人。
可十二两,毕竟太滑稽了,他们是负责搞笑的吗?不,他们是负责看崇祯笑话的。也是负责给大明朝挖坑的,砍掉了征收富人们监税的路子,党人却对朝廷的三饷比较支持,无他,三饷是在搜刮老百姓的口袋。所以大明完了,没有了‘食’,‘饭’字也就变成了一个‘反’字。
只要人类在繁衍,人类社会的组织就永远等不到完善的那一天,大家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新年到了,多尔衮的大军也到家了,饺子里的铜钱依然在折磨着人们的牙。高挑的红灯笼,红的依然惹眼。除夕下午,旗人们开始忙着祭祖、祭天,期望来年可以过得更好。男孩子们的木爬犁,溜冰猴,总是让笔者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