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永忠撇着嘴自豪的说:“那算什么,攻打赣州城时,万岁爷就在望车上观看我带队攻城,城头之上,我是一个人,一把刀,杀了清兵数百,还手刃了敌将高进库。又击退了何洛会与刘良佐的数万大军,并且追击了百余里又围住了他们,最后还亲手干掉了他们两人。这样的功劳,万岁爷送我一把鱼鳞紫金刀,总不过分吧!再说赣州之战,我那把秋水雁翎刀杀人杀得都没法再使了,万岁爷当然得再赔给我一把了。”
李锦对这把刀爱不释手,他看着刀对郝永忠说:“你说这把刀的名字叫鱼鳞紫金刀?好刀,刀如其名!”说完这话,李锦竟然拔出宝刀耍了一路,那刀法真是猛快巧准,虎虎生风!大顺军众将都齐齐的叫了一声好!。“好一路闯王刀法,制将军的家传刀法更是比我们精湛啊!”
郝永忠有一把宝刀,却不禁赞叹起李锦的刀法。闯王刀法是李自成的看家本领,更有一把闯王刀也是当世的宝刃。只是被李自成供奉在一座庙宇之内了,这个故事以后的章节会说道,在此先埋一个伏笔。有了鱼鳞紫金刀,李锦自然不用在给郝永忠一把什么多余的刀了,练完了刀法,李锦一屁股坐了回去,又继续大吃起来。
“制将军,岳州的情况究竟怎么样?”郝永忠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李锦也是边吃边说:“没了,全没了,军中的新兵,全都撂在那里了,我最后曾试着带领城中最后的数千弟兄突围出城,可是没有成功,剩余的弟兄们最后选择了殉城。”
李锦看似不经意,泪水却也不经意的流了下来,他边吃边继续说道:“我一只虎不是怕死之人,死亡对于我来说只是仇恨的结束。然而仇人不死,仇恨又怎么能结束?他们既然活着,凭什么让我去死?这样也好,吴三桂现在正兵强马壮,更让我有了杀掉他的动力!岳州之战打到最后,至少也干掉他三万人马,咱们不亏!”
“哦?此话当真?”郝永忠数的清李锦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挺过了这一战,可李锦的话真的让他振奋!李锦扔掉了一只羊腿骨说:“这还能有假?他的布甲,战前足有三万,到最后也全被我灭了!济尔哈朗换上了一个姓马的人,前后总共打了十天的巷战我才出的城!”
“马国柱?鞑子的江南总督?你被他打败了?”李锦对郝永忠的这句问话很不高兴,他再次丢下了手中的吃食恨恨的说道:“哼!我不是被他打败的,而是被一千多门大炮打败的。如果济尔哈朗没有那些大炮,他休想跨过我的岳州城!我的士兵只有一身单衣,而鞑子都穿着绵甲,即使那样,即使他们有那么多的大炮,依然死了将近三万人,这一战,我们值了!”
郝永忠也咬着牙骂道:“这群狗东西,就算总有老天关照着,还不是一样折损了这么多人吗!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盔明甲亮的对他们开炮,打到鞑子的老家去!他们入关时碰上我们大顺军发生了鼠疫,这一次又赶上天降大雪!我就不信,老天爷还能有什么花招!”
郝永忠抱怨的没什么错,清军入关的时候,确实碰上了北直隶爆发大面积的鼠疫,这场鼠疫也让大顺军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再加上此前在攻打代州时闯军折损了七万精锐,这一切的战场因素外加施政方针的谬误,以至于大顺军最后的覆亡,那一场令这些大顺军将领悲愤的战争,其失败的原因除了,真的也是一场天灾。
吴三桂从西北带来的三万布甲,如今只剩下了三千。伤亡两万七,拿下了一座空城,仅仅得到些残砖败瓦。这样的结果终于让济尔哈朗脸上招牌般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远方,想着江西、湖广、广东、广西四个省还有那么多的城池,可仅仅与明军的第一战,就让自己的部队伤亡了十分之一。照这样的情节发展下去,他的南征大军最后会是和谭泰一样的结局。
明永历二年十二月中,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济尔哈朗带领着大军开始进抵下一个战场长沙。长沙更不比小小的岳州,城墙高大,城中还有内城,这些都是为了起到军事防御的作用而突击建造的。长沙曾是何腾蛟过去的老巢,虽已经被清军端过一次了,可往往失去过的才更觉珍惜。
何腾蛟自从到了长沙,第一件事情就是接手李定国未完成的城建工作。他每天都要拿着图纸来回的巡视这座被他视为大明帝国重新雄起的基石的城市。也确实如此,长沙和广州,真的是目前明军手里掌握的两个最大的城市了。作为朝中资历最老的官员之一,又是武英殿大学士兼太子太保,更是朱四的老丈人,何腾蛟肯定是豁出去了。而他能给予朱四的,不仅是内阁首辅兼职老丈人的身份。
堵胤锡、郝永忠、李锦、高必正这些能征惯战的将领都曾是他的属下。没有他的提拔和支持,就不会有堵胤锡和郝永忠而如果没有他和堵胤锡的努力,大顺军余部根本不可能投入到大明的麾下。长沙的一砖一瓦,此时都被他视为了自己的生命,是他要誓死捍卫的,他要赶在清军到来之前把这里建设成最坚固的堡垒,他要让长沙城变成清军的坟墓。
该来的还是来了,还是数十万的大军、还是带着千余门的大炮。按照济尔哈朗过去对明军的认识,只要有如此雄壮的大军和这些仿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