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伯推测,在一连串教众被杀后,他们这次集会必定会集中商讨这一件事。
据那俘虏所言,每一次涉及重大的行动,都必顺先上报给他们教主,待教主认可后才能执行。至于撒旦教教主所吩咐的事情,一般都会在例行会议中交代。
「小诺,这次你要尽可能跟萨麦尔直接对话。」出发前拉哈伯吩咐道:「你应该知道要说些什么吧?」
程诺点点头,笑问:「怎样,要不要我替你传达口讯?」
拉哈伯鼻子喷气,说:「不要。」
一直以来,每当拉哈伯谈及萨麦尔,语气中总透露着一丝丝恨意。
初时向他问起因由,拉哈伯总是把话题带开。
后来旁敲侧击的追问下,才知道拉哈伯和撒旦私下交情很好,而撒旦在二次天使大战中,正是因为萨麦尔才会死去。
虽然拉哈伯没有说清楚究竟萨麦尔干了什么,但从他二次天战之后,擅自利用撒旦的名号行事,程诺便大概了解到为什么拉哈伯会如此憎恨他。
若不是末日将至,大事为重,拉哈伯死也不会和萨麦尔再次洽谈。
「那么这次只有我去,不把吴崇带上吗?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实战机会。」程诺回头看看正在练习召唤魔瞳的吴崇。
「不用了,他连魔瞳也未能召唤自如,还是待在这儿,让我训练一下吧。」拉哈伯摇摇尾巴,「时间紧迫,我可要利用他的复仇心,使他快速成长。」
两人看着努力练习的吴崇,只见他对着镜子不停眨着左眼。
虽然每眨眼十多次,瞳色才会变得鲜红,而把魔瞳召唤出来后又要多眨十数次才变回普通的瞳色,但吴崇才得到魔瞳数天,这已算是不错的进度。
程诺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神色,在镜中倒影向他微笑,以作鼓励。
吴崇感激地点了点头后,便即继续练习。
如此一来,这次的行动只有程诺自己一个。
程诺和他们约定三天后相见,吴崇跟随拉哈伯训练,而程诺则需要在这段时间内,混入撒旦教的例行聚会,跟萨麦尔对话,问清楚他寻找群魔的目的。
在程诺沉思期间,教众们已经不知不觉间到齐了。
这时大厅站着二百多人,大家谈笑甚欢,神色较先前大为兴奋。
过了一会儿,四周忽然传来一阵高亢诡异的乐声,原本明亮的灯光也变得昏暗阴沉。
迷幻失真的气氛,总是使人容易放松心情。
各人禁声肃立,抬头看着二楼,脸上严肃又难掩兴奋之色。
这时,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在四名彪形大汉的拥护下,在二楼的阶梯上出现,正是撒旦教的尚海分舵舵主,徐东。
徐东身材不高,但体格健壮,把衣服都撑得胀鼓鼓的,看起来浑身是劲。
他脸上神色和谐,听着旁边的保镖向他细声报告,不住点头。
徐东和颜悦色的笑着和教众挥手,教众也立时热烈的响应。
过不多时,他挥一挥手,高昂的音乐便即低沉下来,可是乐曲中的妖魅感只有增无减,而教众的神情也渐渐变得迷茫无神。
这乐曲甚为古怪,显然是用以迷惑人心,但曲中诱人之感,跟妲己甚至烟儿的媚术相差太远了,所以即便没有打开魔瞳,程诺还能保持心神的坚定。
徐东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其他教众跟随着他的动作,安静地低头合掌。
程诺见状,也只好跟随他们微微低头合十,幸好程诺戴有墨镜,因此便可偷偷观察其他人的举动。
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徐东便即高声朗诵赞美撒旦的祷文,经中的言语卑微肉麻,听得程诺毛骨悚然。
祷告完毕,徐东又带领教众歌唱一段诗歌,程诺不懂他们的经文诗词,只好口中喃喃,以求蒙混过去。
歌唱圣诗时,一众教徒不分男女都兴奋得手无足蹈,毫无仪态。
有些更是感动得涕泪俱下,跪在地上难以平伏。
看着他们如痴如醉,若疯若癫的样子,却不知自己所崇拜的根本是不会保护他们,名不符实的撒旦,程诺心下只感可笑。
这时,徐东再次挥手,所有音乐便即停止,教众都收搭心情,安静地站在原位。
徐东微笑点头,向着楼下的教众扫视一遍后,朗声说道:「各位弟兄,各位姊妹,感谢我主,赐给我们一个美好的夜晚,让我们能在此处举行聚会,一同赞美我主,一同分享这一个月来的喜愁!」
说毕,一楼的教众又是一阵赞颂之声。
又一挥手,徐东忽然脸色一转,变得认真,说:「可是今天的集体分享仪式,却要暂停一次。因为我带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要让大家知道。」
一语方休,楼下的教众便已交头接耳,询问起这个坏消息来。
「或者各位弟兄姊妹不知道,在这一个月来,我们有十多名光明使执行任务时,均被人以残暴的手法杀死!」徐东不徐不疾的说道。
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