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昆说完,徐成德皱了一下眉。“这小崽子,他 妈 的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呐。还有,那姓韩的当真什么也招不出来?”徐成德点了根烟,头也没抬,问阿昆。
“这姓韩的可能真就一疯子吧。看他的身架骨,至少我敢肯定不是什么公 安卧底。如果说他是个记者,我想他也没这么能拼吧,记者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这么卖命?”阿昆说了自己的疑虑。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天下就有那么一些吃饱了饭没事干专门没事找事的人。说什么人应该堂堂正正活着,堂正个鬼呀,能当钱还是能当饭!神经病。真他 妈 的想不通,他们也不知道想想,这个世道,堂正顶个鸟用。你看那些当大官做大生意的,有哪个是真能堂堂正正活着的?不都是在暗地里出卖自己的良心去牟取金钱权势嘛。”徐成德躺在大班椅上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侃侃而说。
“就是就是,所以,说什么记者冒着生命危险卧底找犯罪线索,这话我一直是一个字都懒得信。他们吃错了药了还差不多,图啥呀?”阿昆附和。
“也不见得,像上次刘志闽给我的那个文件,不就是记者暗访后写出来的嘛。你小子得多长个心眼,别傻傻的以为自己想不通的事就没人会去做。告诉你,这个世界这种傻子疯子还真不少。”徐成德瞟了阿昆一眼,又说:“当然,那事也可能是哪个无意中走漏了风声,刚好被一个傻瓜记者听到了,才写了出来去骗领导赏识的。所以,阿昆啊,回头你要过去跟那边说一声,要他们以后一定要关紧自己的嘴巴。”
“嗯嗯嗯”阿昆连连点头。
“还有,不管如何,我们自己都得谨慎点,千万别以为真没有因为什么正道而去拼命的疯子。这个世界的事情太难说,就说这姓韩的吧,到现在我还不放心他。”徐成德说。
“嗯嗯,那我再去审审他?”阿昆说。
“算了,时间来不赢了,把他赶快送到得水山庄去吧。如果一时还没找到买家,就让李秃子来审他吧,他可比你有办法多了。”
“嗯嗯,那是。徐总高见,如果买家找到了,那不审他也不用担心啥了,做了他后,就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了。”阿昆说。
“嗯,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那姓宋的,是不是真的去了老家奔丧,这事你得尽快安排人去调查一下。任何环节都不要错过。”徐成德说完这句,又靠回椅背,闭上了眼。
晚上七点半,毛肃清他们的饭吃好了。毛亚青再一次挽留了毛肃清,毛肃清依然坚持回家的决定。见此,毛亚青只好任由毛肃清,两夫妻陪着毛肃清出了酒店上了刘志闽的车。后座上,放了一条好烟和两瓶好酒,外带几盒用包装带捆绑好了的西湖藕粉,这些都是刘志闽为毛肃清准备的,看到这些,毛亚青又感动地看了一眼丈夫,说了声谢。
停好车,毛肃清向毛亚青道了谢和告了别,弄得毛亚青又红了眼睛。接着,刘志闽亲自陪同毛肃清进了站。
二疤子果然已经在门口等。之前他已经回去给徐成德汇报过,说了毛肃清今晚就返回,这话让徐成德又放了些心,但他仍然怕出现意外,指令二疤子务必把毛肃清送进站,一直看到毛肃清检票进站后才可以回来。所以,二疤子买了些苹果桔子啥的,早早就到火车张候着了。
推绝了一番,毛肃清只能接受了二疤子的礼物。两下一弄,就检票了。
见毛肃清进了站,二疤子这才转身出了候车厅。
进了站的毛肃清走到地道口就将东西放下了,等了一会,估摸二疤子他们已经走远了,这才拎起两个网兜,按原路折回到检票口。可这会检票通道已经关闭了,毛肃清只好找到工作人员,谎称东西落在住处了,得回去取,所以上不了车,央求工作人员将他放了出去。
出了站门,毛肃清到来时那个打电话的小店又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学校的,毛肃清对教务主任说,有事耽搁了,得请两天假,过几天再回。那边知道毛肃清这回来杭州干什么,也就顺口问了声农亦非他们在这做的怎么样。还好毛肃清打电话前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告诉主任,先去了毛亚青那里,结果毛亚青太客气了,执意要毛肃清先在她这呆上一天,明天才能去看他们几个。毛肃清还故作洋气地说,杭州可是大地方,城东城西相差好远的,不是说去见就立马可以见到的,转车都转死一条命。然后,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
挂完电话,毛肃清才去找住处,来之前就听同学说过,火车站附近不好住的,太乱,很容易被宰,说不定花了钱最后还得睡地下室或者打地铺。毛肃清原也不在意这点,睡哪都无所谓。但毛肃清现在的想法是要找到一个离农亦非他们近一点的地方,他必须了解情况,心里的疑问实在太多,若没想通,毛肃清一点都没法让自己踏实。所以,他才决定瞒着毛亚青留下来。从刘志闽和徐成德他们的关系就想到了这里面有些事不好说,包括对毛亚青也不好问。这点,别说毛肃清是个有见识的人,而且聪明,就是他没有见识也不聪明,就以小港村人的普遍性格,他也是不会多问的,小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