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思考都电光火石般的在毛肃清脑海里过了一遍。好在,毛肃清是个相当有智慧的人,尽管意识到了可能出现了极大问题,但他还是努力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尽可能将自己的脸色正常化。可惜,他却不是一个老江湖,他可以控制情绪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脸色,由于惶恐,他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滴,脸色也变得刷白起来。
刘志闽、徐成德、展易欣都注意到了毛肃清的变化,眼睛全盯向了毛肃清,期间徐成德还暗暗瞪了展易欣一眼。
毛亚青也看见了毛肃清的不对劲,赶忙抢身迎了过来,“肃清,怎么了?”
“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水土不服吧,突然有点难受。”毛肃清反应很快,并伸手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
“啊!怎么会这样。那,刘处,我们赶紧送肃清去医院看看吧。”毛亚青慌了,连忙招呼刘志闽。
“亚青姐,应该没事的,还是先回酒店歇歇吧,躺一下可能就好了。”毛肃清赶忙推拒。
“嗯,还是先回酒店吧。呆会看看情况再说。”刘志闽说,说完又对徐成德交待了一句:“谢谢你了,我们先走了。”
“要不要我一块陪着去?”徐成德讨好说。
“不用了,我们先回酒店再说。”刘志闽摇了摇手,走到毛肃清身边,想跟妻子一样搀扶毛肃清出去。
“二疤子,还愣着干嘛?去扶客人啊。”徐成德朝身后傻站着的二疤子叱喝了一声。
二疤子赶忙抢过来要去扶毛肃清。但毛肃清却微笑着婉拒了二疤子的搀扶,“谢谢白科长,我没什么大事呢,就有点点头疼而已。您忙您的去吧。”
“二疤子,陪着刘局他们一块去,有事好有个照应,需要花钱的时候放手花,回来报销。”徐成德又喝了一声二疤子。
“嗯嗯!”二疤子连连点头。抢步上前,走近刘志闽的小车打开了车门。
见此,刘志闽皱了一下眉,然后又看了一眼徐成德。他很明白,跟自己一样,徐成德也发现了毛肃清这可能不是突然生病而是他发现了什么,他恼怒的是徐成德要二疤子跟着,显然,这是来监视毛肃清了。
徐成德果然是嗅出了有点不对劲,所以才灵机一动要二疤子跟上去的。
但随着毛亚青和毛肃清相继上了车,二疤子也钻进了车子的驾驶座。刘志闽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坐进副驾驶位。
农亦非一直在打着哆嗦,眼睛发直浑身抖个不停。韩远桥知道,这孩子是受了极大惊吓。到了中午,农亦非抖得更厉害了,而且,嘴巴开始不停往外溢白沫。这下,韩远桥再也无法镇定了,他拼命敲打着那扇铁门,要外面的人过来把农亦非送出去治病。他嘶喊着,怒吼着,不再是以前那种装疯卖傻的骂,他骂徐成德这伙人是畜生,骂他们毫无人性,也骂那些打手泯灭了良心,骂道后来,韩远桥几乎是哽咽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但他更知道,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否则,很快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逝……
可惜,徐成德不在,阿昆也还没到家,连二疤子都去了神通。这个下午,这里是无头的黑窝。连那伙打手也懒得理韩远桥,任由他不停地嘶喊。
阿昆是最先回到这个黑窝的。他在八楼就听到了韩远桥的嘶喊。低声骂了一句:“马八个,疯子。”摇了摇头,上了九楼,径直走向关押韩远桥的房间。看守九楼的人在韩远桥这么歇斯底里的喊叫下居然犹能呼哧呼哧酣然大睡,阿昆走过去一脚踢向了他的屁股,将那人踢翻到椅子下。
看了看摸着头看着自己的打手,阿昆铁着脸说了一句,“把那疯子的门打开。”
继而,阿昆看到了正在抽搐的农亦非,也看到连骂都骂不动了,只是脸无表情坐在另一边墙角的韩远桥。这光景,让阿昆也看得吓了一跳。他不得不走到农亦非身边,伸出手在农亦非的头上摸了一下,然后又触电般地收回。脸色也大变起来,赶忙退了出去,走到徐成德的办公室,拨打了神通贸易展易欣办公室的电话。
“老板,不好了,农亦非这小子情况非常严重。”阿昆压低声音汇报说。
“你 娘 的大惊小怪个屁呀,死了吗?死了就死了,烂命一条,扔出去喂狗就是。你吼丧啊!”徐成德怒骂阿昆。这会刘志闽他们刚走,徐成德正在骂展易欣自作主张带他们去看公司。说毛肃清可能因此发现了什么。偏巧阿昆这时打了个电话又说了这么一桩破事。这让徐成德更加恼火了。
“不是,真的,农亦非情况真的很不妙了,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呢,而且,头上像烙铁一样发烫。该怎么办?”
“啊,这么严重?那你先让那谁过来给这小子看一下,我马上就到。”徐成德口里的那谁指的是他们秘密聘请的一位当地诊所医生,这里人多,常常会有人发个急症啥的,徐成德只好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好在,这家伙手底下也很有几分真本事,几根银针一扎,只要不是太大的毛病,基本都能搞定。
挂了电话,徐成德虎着脸对展易欣交待了一句:“最好别出了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