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儿有点不寻常,宋先进居然发现了辆杭州市区牌照的小车进了得水山庄。虽说车窗是关着的看不见里面是谁,但老远看见杭州市区牌照还是让宋先进兴奋起来,旋即,他发现了一件事更让他兴奋了,车子驶进山庄时,宋先进透过后窗看到一个头影,而这个头影竟有点似曾相似,宋先进一下想不起这个头影是谁的,但他确信,自己肯定见过这个头影。
头影是农亦奋的,徐成德让阿昆亲自押送到了得水山庄来。
车子径直驶上山庄的大门的过车台。这座山庄的大门是电动的,车子一进去保安就把关门按键按下去了。所以,宋先进想多看一眼也看不着。
下了车,农亦奋茫然跟着阿昆进了大厅。要在以前,农亦奋肯定会被这石山飞瀑和名贵花木看得激动起来,可这会,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昨晚,被两位打手架出去关到九楼另一个房间里后,农亦奋的心就再也没有轻松过,他知道,这回,孝娣肯定要出事了,不仅孝娣,结牯,毛仔他们全部都将出事,而且这次将要面临的遭遇是他们此前从未遇到过的,农亦奋在这栋楼里算是老人了,自己便经历过种种摧残,更看见过太多人因为反抗而受到过非人的折磨。所以,农亦奋一夜没消停过,拼命地捶打着房门要打手放他出去。只是,门外的打手根本连理都不理他,还是阿昆蹂躏过孝娣并歇了半个钟头之后才上了楼,进了农亦奋的房间。阿昆告诉农亦奋,鉴于刘志闽的关系,他们不会对农亦奋怎么样,而且,对孝娣他们,看在农亦奋的面子上也不会给他们吃太大的苦头。阿昆半威胁半利诱地说,明天就会把农亦奋送去治病,治好了,然后会把他交给他母亲。关于孝娣他们,既然来了,也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空着手回去,调教好了,然后让他们想方设法创造些财富出来,有了财富之后,他们想回去就回去,想继续干下去就留在这,反正,暂时是不可能回去了,即便是刘志闽也不可能同意他们回去,因为这会严重的损害刘志闽和农亦奋的面子。阿昆奸诈地笑着说:“怎么回去啊,人明显是你农亦奋带出来的,结果,他们一事无成灰溜溜地回到那个破村子,你农亦奋以后也没脸回家呀!”农亦奋当然知道,阿昆这些都是屁话。可是,冷静地想想,这又有什么法子呢?现在求谁也没用,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那位成了自己继父的副局长,希望在他的关照下徐成德会对孝娣几个人网开一面,而要把这希望实现,自己只能慢慢适应和刘志闽的关系,千万不能违拗了这位手握大权的继父。农亦奋并不傻,他起码知道亮点:一是刘志闽和徐成德的关系非同一般,二是治病也好别的也好,徐成德所以把自己带了回来,那肯定是经过刘志闽同意的。基于这两点,农亦奋现在只有老老实实听从摆布,然后伺机而动。他想不到更多也不敢去想,因为,这几年在这个黑窝里,他已经没有了更多心智,多的,只有惶恐和紧张。
阿昆见农亦奋不闹了后,才离开房间,并让门外看护的打手重新锁上门。阿昆走后,农亦奋果然没再要开门,而是在这张铺了席子并且有一个枕头的单人硬板床上躺了下去。床,对于农亦奋来说已经久违了。他在这里只能是睡地铺的。可惜,这会农亦奋躺在床上竟然没有丝毫新鲜感,他觉得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下一步怎么做了。
进了大厅,一个穿着黑棉绸对襟功夫衫的半秃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阿昆赶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叫了一声“李总管”,然后附在这位被称着李管家的人耳边说了一堆话,这位李管家边侧耳听着阿昆的话边不时看了看束手低头在边上站着的农亦奋。
“原来是刘公子,失敬失敬,欢迎欢迎啊!”好半天,阿昆的耳语终于说完了。李管家这才走向农亦奋,拱手笑着打了个招呼。
农亦奋差点没反应过来,僵顿了一下才下意识地说,“我姓农……”说话间农亦奋抬头看了一眼这位李管家,不错,李管家的脸上是带着笑,但这笑给农亦奋的感觉却是阴沉甚至恐怖。
“哟,亦奋兄弟呀,还说自己姓农啊,你想过没有,如果姓农,你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到得了这么豪华的别墅里来治病?记住,你已经姓刘了!”阿昆板着脸教训农亦奋。
农亦奋最怕阿昆的这副脸色了,吓得又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好了,李管家,我的事就算办完了,这就回市里去,告辞了!”阿昆转身对李管家拱手说。
“怎么,连饭都不吃就走?”李管家问。
“哦,不了,老板那边还有好多事呢,等着我回去。不敢耽搁,还是赶回去吃吧。”阿昆说的是真话,出门前徐成德交代过,把人送到立即返回。阿昆不敢违抗。
“嗯,徐总既然交代了,那就不留你了,慢走哈。我就不送了。”李管家抱拳对阿昆说。
阿昆走后,李管家又冲农亦奋笑笑,说,“刘公子,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说着摆了一个请移步的手势,自己却先转身迈步了。农亦奋只得老老实实跟在李管家身后往里走。
去农亦奋的房间要穿过一个院子。农亦奋看到,这个院子里有刀枪棍棒,还有两幅石锁。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