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非非,你怎么了?”身旁的结牯最先惊叫起来,抢上去扶起了农亦非,一边慌忙喊着农亦非的名字,一面高声叫喊农亦奋、毛必顺、毛仔和孝娣。
这下,被叫的几个人都慌了,赶紧越过众人拼命往农亦非这边挤过来,尤其是孝娣,她哭出了声“怎么了,非非,怎么了!”
“吵死,他妈的你们都在叫死呀!”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一直守在门外的另一个大块头冲了进来,这人和昆哥一样,也是徐总的一个打手,他呼啦呼啦地把围观者一个个搡开,叫嚷着也冲到了农亦非和结牯几个人身边,随着,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拎起仍在昏厥状态的农亦非就要往外提。
“你要干什么!”看到这个叫二疤子的打手这么没有人性,来杭州十多天了的结牯终于第一次喊了出来,声音,像是小港村年年正月在农家祠堂里响的那声神铳,不但喊得二疤子一愣,也把农亦奋喊得打了个哆嗦,农亦奋知道要糟了。
果然,愣了一下,二疤子慢慢放下手上的农亦非,然后,盯住结牯笑了一声:“小西斯,啥花头都没,道儿还蛮蛮老,妈个傻逼,脾气嘎多!”(杭州话:小子,没见有什么本事,嘴巴还真老,娘的,脾气这么大!)话音未落,一耳光就掴到了结牯的脸上。
“我 操 你娘!”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终于激起了结牯的真火,骂了一声娘,结牯一记重拳也就砸到了二疤子的脸上。
结牯是小港村有名的大力气,曾跟人打赌用竹杠担起过四袋一百斤重的化肥迈过大步,可想而之,这积聚了他十数天火气的一拳有多大力量,二疤子再壮再彪悍,仍是被他这拳打翻了过去,像突然倒到水田里的水牛一样捂着脸在地上翻滚起来,结牯没有就此罢手,挣开了农亦奋紧紧拉住他的手又扑了上去,一脚把二疤子又踢了个翻身,接着骑到在仰面在地的二疤子身上用拳头雨点一样往他身上擂。
除了孝娣几个,没有人来拉结牯,便是拉结牯的农亦奋,也被结牯的力道拖翻到了地上。
“突、突突”这几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是闻讯冲进来的另外七八个打手,他们手上都拿着橡皮铁棍,一进来就连天一样用短棍拼命地砸,不但骑在二疤子身上的结牯被砸倒到一边,连拉结牯的孝娣也未能幸免,头上被砸了一棍也昏了过去。
看到这种场面,毛仔也愤怒了,大叫一声,“娘的逼,跟你们拼了!”顺手捂住一个打手脖子狠狠一甩,加入了战团。
毛必顺,这个他父亲从小就一直在给他灌输和气生财做人之道的老实人不敢动手,他跪下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快打死了,求求你们了,见那些打手根本不理会他,又跪求围观的几十号人“求求大家拉拉,让他们别再打了,会打死人的呀……”
农亦奋什么也没做,就傻傻地杵在那里,嘴里一直喃喃地说,“再死了,再死了……”
可惜,没有人管他们,看热闹的人只管看热闹,打人的只管打人,被打的只管招架。结牯和毛仔都是刚出令的小伙子,力气是大,身体也够壮,可是,别说他们是空手,就是给他们一根棍子或一把刀,他们也对付不了这伙如狼似虎而且个个都视打架为儿戏的打手,终于,他们再也没有招架之力,没了躲闪之力,倒在地上任由这伙人的拳头,大脚、棍棒在他们身上打击,随之,他们的头上、脸上、嘴角,到处溢出了猩红的鲜血……
“啪啪啪”从徐总那谈话回来的韩远桥一进门看到打手仍在对地上两个奄奄一息的人施暴,也愣了一下,旋即,他拍了拍巴掌又阴阳怪气地说:“哟,打斗片,真好看哪!”
“还有不怕死的!”听了韩远桥的叫喊,被结牯一拳打肿了眼睛的二疤子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六个字,从另一个打手手上拔了根短棍一步步走了过来。
“啪!”挨耳光的又是二疤子,就在他铁青着脸走近韩远桥准备抡起短棍时,徐总刚刚进门,正好看到抡起棍子作势欲砸的二疤子,不由分说抢了一步上来顺手就一耳光甩了过去。
“这都怎么了,想造反!二疤子,你说,是怎么回事?”把二疤子打退后,徐总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指着地上的几个人,一脸阴沉地训问二疤子。
“徐总,是我们不好,我的兄弟太鲁莽了,不怪疤哥的。”农亦奋紧忙抢过来躬声回应徐总说。
“让开,没问你!”
扫了农亦奋一眼,徐总挥了挥手,让农亦奋退到了一边,接着又指着站在一边的打手说“你们几个,赶快把这几个人抬到八楼去,火速叫邓医师带几个人给他们治伤”。
“二疤子,你小子留下,在这先给老子解释清楚。”指挥完那几个打手,徐总又叫住了想趁着抬人机会溜走的二疤子。
“徐总,是这样的……”在徐总威逼下,二疤子只能低着头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声音很低弱,像是做错了事的儿子面对质询的老子。
“你他妈的混蛋,你有什么资格打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要知道你眼前的人哪个不是我们公司未来的精英,我一再跟你说,这些人个个都是人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