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出摊。
许广陵已经不随行了,而只有田浩和许同辉两人。
“请端好,小心烫着!”田浩极为熟练地将一碗汤和两个饼子递给又一位顾客,但就在递出的时候,他心中一愣。
这位老者,好像有点不太一般?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后,一个又一个的顾客又如流水般涌上。
那位气质明显和周边人群不太一样的老者端着碗,走出不远后,和其他人一样,就在这条街道一些摊子的后方空位处,吃了起来。
具体地说,是只喝不吃。
两个饼子被他完全地忽略了,他只是喝着碗里的汤。
其他顾客都是在慢慢喝,因为烫。
他也在慢慢喝着,但若有人细心观察,会发现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第一口,他有点皱眉。
第二口,他脸上露出笑意。
第三口,笑意转为疑惑。
三口之后,他不再喝,而是把视线投入碗中,仿佛那不是一口碗,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一样。
打量着,他的脸上渐渐露出沉思之色。
沉思了半晌,他又喝了第四口,然后这次,皱眉、笑意和疑惑,几乎是混合着出现在他的脸上。
“原来是这样!”
“奇怪了!”
“没这样的啊,有谁会这样配药?”
“白灼草用得毫无道理!”
慢慢地喝着汤,往往一口之后等上或长或短的时间,这位老者才继续下一口,同时,他也会这般地喃喃自语着,一度发展到喝一口就喃喃自语一次。
“那做厨子的是个普通人。”
“那维持局面的倒是个修者,还是个通脉,真是奇怪。”
“会在这地方摆摊的,肯定是散修,散修达到通脉,是个什么出身?这年纪就是通脉了,也算大有前途,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做这等闲杂无用之事?”
“想不通!”
“还是得好生调查一下了!”
慢慢地喝完汤,老者随手把饼子递向不远处的一个“食友”,在那人的小小狐疑以及喜出望外中,像其他顾客一样,交回了碗,然后离开。
(异常标记,第一个。)
又一天,一个神色倨傲并且把头抬得高高的管家样人,来到这个摊前。
在两个随从的开路下,他从拥挤的人群后方来到前面,正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了许同辉。
许同辉左手动一下,右手动一下,像是闲散无事地随便挥手,但就在他的两手或快或慢地随意挥动间,他对面的人群,却是被动地极好地保持着秩序。
“这是个修者!”
“而且……水平不低!”
那管家样的人眼睛一缩。
然后,他的头低了下来,从仰视变成平视,而其脸上那倨傲的神情,也转变成了谦和的笑意。
没有再往前挤,他老实地排了队,然后和两个随从一起,每人要了一份汤饼。
(异常标记,第二个。)
……
(异常标记,第三四五六七个……)
好多非寻常的顾客,来光顾了这个摊子,哪怕某些方面的觉悟或者说见识太缺乏,田浩也慢慢地感觉到不对劲了。
然后某一天,收摊后回院子的路上,他问许同辉:“许大人,今天有个人,我怎么看着,也像是修士呢?”
许同辉笑笑。
你才发现啊?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修士也要吃喝,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这般说道。
“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田浩嘀咕着,“莫不是……”
“不要乱猜,你还是留着心思琢磨那几道菜吧!”许同辉清冷说着。
这个话题就这样中止。
而在另外的一些地方,这些天来,关于这个摊子的话题,却一直在进行中。
当然不是街头巷尾的议论,关于那些,早在开摊的第一天就开始了,随后则只有传播,议论则是逐渐变少。
郡守府。
郡守徐亦山从东山回来。
随从向他禀告了关于这个摊子的事情。
其后,得到他回来的消息,紫华阁和药师堂的人也过来了。
紫华阁算是朝廷势力,也是崤国最大的宗门,在安南郡城这里的,只是紫华阁一个小小的分部,但就算如此,坐镇阁中的也是开窍境的高手。
不过开窍境只是人阶大成。
人阶大成比之地阶大成的徐亦山,那就差得远了。
所以但凡有什么事,这位阁主都是亲自登门,以示尊敬。
当然,也不只是尊敬,人阶修士靠近地阶修士,说不定那地阶修士某句话就能成为极大的指点。
如果说紫华阁是朝廷势力,那药师堂就是安南郡郡守府的势力。
药师堂从无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