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浓烈的片断,如同封藏了几十年然后终于开了封的酒。
一切轻浮和燥切都不在。
独有醇厚,从中散发出来。
许广陵读取和感受着这样一份特殊的记忆。
其实亡者的一生很简单,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乡民,而且是这样一个极僻野的地方,他的一生也没外出闯荡过,一生中,最基本的活动场所,也就是这个小镇,以及外头几十里地的一个较大的镇子,还有那里的寺庙。
以及,放羊。
少年,中年,老年,都就这样地过来了。
没有浩瀚,没有广博,没有激烈,也没有玄奇,一切都那么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但就在这份平淡和简单面前,许广陵少有地沉凝。
或许,让他沉凝的,不是这份平淡和简单本身,而是生和死之间的界限?
这样说其实也不太对。
一时间,无以言述。
“这意识碎片,后续会怎样变化?”静静地站立着,良久之后,许广陵这般问道。
“散逸”。
鉴天镜的这回答并不出乎许广陵的意料或者说判断,但紧接着,鉴天镜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附近有新生儿,一定的机率,这碎片的碎片,其中的一些,会被新生儿吸取”。
许广陵又震惊了。
“这……”
他甚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是一个大学者的意识碎片被一个新生儿吸取?”
问着这话,许广陵意识中此刻泛起的,是清朝袁枚《随园诗话》里的一句话。
“书到今生读已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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