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默念了一番图书管理员的这首《长征》,许广陵做作地伸了个懒腰,好吧,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是他以前几年在图书馆中看书时养成的。
放好书,走出馆来。
这次查找也并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许广陵至少知道了一点,那就是以后在这条路上再碰到什么问题,不必再到图书馆中来了。
因为来了,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
下楼的时候,背景音乐在许广陵的脑海中响起,然后他就摇摇头,莞尔一笑,“大草原,我来了!”
草原许广陵肯定是要去的,虽然以前有去过。
那个时候是作为一个游人的身份去,而以后,却是会作为一个药师的身份去,或者,还不止是药师?许广陵可还是要考察九州大地的山脉情况的。
再以后,九州说不定会扩展到整个地球。
就看需不需要了。
许广陵是希望,不需要走到这一步的。那将意味着这条路的难度,会比他想象的更难。
但当下,他只需要待在长白山就好。
安静地做一个长白守山人。
待在长白山,却不需要再待在研究所了。
老所长夫妇这段时间下来,待他越来越亲厚,俨然是以子侄看待的架式。
这其中,针灸当然是最大最关键的因素,许广陵的医术成了他最犀利的公关手段,目前来说,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尤其是在周老师家,估计许广陵说一声想做女婿,大概还不需要周老师点头,师母就会把她的女儿给卖了。
另外,老所长对许广陵的欣赏还建立在学术方面。
他毕竟是一个学者,而许广陵到他这里来落脚的身份便是研究员。
之前的时候双方无所谓交流,一个站长也没闲到可以随便拉着一个挂靠的研究员搞学术交流的程度,不过后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待一起的时间蛮多,免不了就有关于这方面的交流。
许广陵是比较谦虚的,老所长也有值得他谦虚的资格,因为许广陵发现在其专业上,这位老者实在是相当的厉害,广博,精深,这两方面全占了。
但老所长很快也发现,这位年轻人同样也不太简单。
怎么说呢,双方很快就猩猩相惜吧。
一个老学术人对一个新学术人的欣赏,以及一个新学术人对一个老学术人的尊重。
所以,怎么说呢。
因为针灸他们才靠近,然后因为学术他们才亲近。
至少对老站长来说是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确实很亲近就是了。
然后当今天,许广陵提出要离开研究所的时候,徐老夫妻两人就都有点失态了。
“小许,说真的,有点舍不得你啊!”老站长拍着许广陵的肩膀,似感到突然,却又知道既然许广陵提出了离开,肯定也无从挽留。
老夫人惊愕之后则只说了一句话,“小许,你们先聊着,我去买菜。”
结果这一天的中午,许广陵吃到的又是一顿非常非常丰盛的大餐,老夫人大抵也同样是施展了浑身解数,把所有她做的拿手和不错的菜,都给弄上了。
大大小小,或整或零,十四个菜!
许广陵也没矫情,而是又一次化身饕餮,放量大吃,结果他这一放量,却把老所长夫妇都给吓着了,“小许你少吃点,喜欢吃哪样阿姨以后再给你做。”
老夫人说道,然后这话一说她也就回过神来,表现得有点伤感,却也没多说什么,还是只有一句话。
“唉,你看我这人,都老糊涂了。”
饭后,许广陵最后一次为两位老人针灸。
很用心。
虽然以前也从没马虎过,但毕竟气氛不一样。
说是离开,许广陵还是被留到了晚上,晚上,和来时一样,全所又一次大聚餐,只不过之前是迎新,而现在是送旧。
许广陵在研究所也不算怎么旧啦,虽然他和其他人的交流并不算多,惟一多点的,也就是过年时留守的那三位而已,不过所有人都还是表现出热情。
许广陵稍微有点遗憾的是他毕竟不是真的研究员,或者说“纯粹的研究员”,所以和这些认真而又爽直的汉子们终究是无缘融为一体,也并没有时间和他们打成一片。
席上无酒,许广陵以茶代酒,和每个人都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