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那个聪明而又神秘的女人。
刘邦下意识地看了内侍一眼,发现他脸色如常并无异样,心中好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他就是被王忠莫名其妙地带到到清业坊。
虽说并没出什么事,但刘邦对于这种隐匿在身边的阴谋还是有些本能的抗拒。
这次没人指路,确实是他自己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的,抬头看了看天色,刘邦对内侍说道:“快到清业坊了吧?”
“是啊,清业坊就在那头。”内侍指着宫墙的西边说道。
“走,过去看看。”说起来,刘邦自从上次来过这里之后,便再也没过问过和清业坊有关的事情,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事一直都是王忠打点的。
想了想,刘邦还是决定走一趟,当初答应瑛娘解决红雀的事情,也该到兑现的时候了。
清业坊还是和往常一样,僻静,破旧,无人问津,和当初刘邦来时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周围那些树,更加的茂盛,翠绿,夏日的蝉鸣不绝于耳,仿佛在迎合悠扬的萧声。
穿过冗长的甬道,刘邦一行人来到清业坊,看着远处紧闭的木门,斑驳的墙壁,刘邦叹了口气吩咐内侍道:“进去通知,让她们来接驾吧。”
内侍应了一声,跑去敲门,不一会,十七八个中年女子还有一个穿红色罗裙的小姑娘从门内出来。
那穿小姑娘自然是红雀,看到刘邦,她欢快地跑过来,给刘邦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红雀见过皇长兄!”
刘邦笑着点头,红雀和三个月前相比,也有了很大的变化,长高了些,脸上也开始变的红润,不再似之前那样面黄肌瘦。看的出来,她们如今的日子确实有了很大的改观。
瑛娘还是一身白衣,只是没有再蒙面纱,刘邦这才发现,这个女人远比自己想的要年轻的多,身材窈窕,肤如白玉,五官姣好,如果不是左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划痕,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美人。
“罪妇刘梅氏代众姐妹参见陛下!”瑛娘落落大方地给刘邦见礼,她身后的其他女人也是如此。
刘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摆手道:“平身,朕之前就说过,你们也是朕的亲人,不必口称罪妇。”
“谢陛下!”
“皇帝哥哥,你已经好久都没来看我了。”红雀有些埋怨道,刘邦呵呵一笑“这是朕的不对,朕向你赔礼道歉!”
瑛娘笑道:“红雀,不得无礼。”红雀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瑛娘又道:“陛下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这里,真教我们这些可怜的妇人感激万分。”
她说这话时,站在她身后的妇人已经开始掩面抽泣,刘邦最烦见到女人哭,赶忙止住道:“应该的,走吧,去里面看看。”
走进大门,里面的陈设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纺机,蜂房,一样不少,刘邦问道:“朕不是已经和内务府说过了吗宫里每月都会按时给你们送来补养,你们这又是为何?”
瑛娘笑道:“五六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都已经习惯了,每天手头有点事做,还不觉得怎样,要是什么都不做,每天静待着,反倒觉得心慌,陛下不必挂怀。”
刘邦点点头,的确,人不能闲着,忙起来,就没有时间去想过往的那些痛苦。
说起来,这里的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能算幸福,便宜老爹在世的时候,每天待在后宫谨小慎微,在尔虞我诈里周旋,便宜老爹挂掉了,险些被人干掉。即便是侥幸活了下来,也是苟延残喘,饱受欺辱。
走到今天这一步,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这些血与泪交织在一起的悲惨记忆,能忘便忘了吧,生活还得继续。
一路无言,还是之前那间庭院。
瑛娘给刘邦煮茶,其余人各干各的,美人煮茶是一道风景,刘邦静静地看着瑛娘有条不紊,优雅娴熟地摆弄茶具,心里浮想联翩。
便宜老爹治国的能力不咋地,但找女人的本事却是相当高超,看看眼前的瑛娘,看看太后,哪一个不是才貌双全?
事实上,就连庭院外那些刘邦叫不上名字的女人,论长相那也是百里挑一,至今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必然都是艳绝一方的美女。
这些还都是太后觉得构不成威胁,最后留下的‘次等品’,由此便可想象,刘跃在位期间,其后宫嫔妃的数量与质量是如何的庞大惊人。
“怪不得便宜老爹会不思国政,英年早逝,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的漂亮女人聚在一起,不闹腾才是怪事。”不由得,刘邦对刘跃充满了敬意——能忍受这么多女人的叽叽喳喳,斗来斗去,要是换了他自己,怕是早就烦死了。
“陛下”
瑛娘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唤醒,刘邦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赞道:“大家就是大家,这茶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陛下谬赞了,妾见陛下神情恍惚,可是有什么心事吗?”瑛娘道。刘邦笑道:“是啊,朕刚才就在想,为何你今日不带面纱,还有如此动人的一张脸,上面为何会有一道伤痕,简直是暴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