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听到刘邦拍桌子的声音,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他还以为是谁又惹到刘邦了“万岁爷,谁这么不长眼,惹您不高兴了?您告诉奴婢,奴婢这就找人给您出气去!”
刘邦瞥了他一眼冷哼道:“狗奴才,就你机灵,放心,没人惹朕,王忠,你知道蒙雄吗?”
王忠呲牙一笑,听刘邦问蒙雄,他摸了摸头疑惑道:“太傅谁不知道”刘邦敲了敲桌子“朕是问你,了解他的为人吗?”
“这个奴婢倒是不晓得,不过,太傅治军严明,御下有方是大渝有名的,很受部下和当地百姓的爱戴。”
刘邦打了个响指,想了想又小声问:“他和宰相的关系怎么样?”王忠摇摇头“不是很好,太傅行伍出身,脾气火爆,和宰相同朝为官的时候,经常吵架,先帝还因为这件事头疼了好久呢。”
“关系不好?这简直太好了。”刘邦自言自语。
王忠更加不解了,主子一会说不好,一会又说不好,这是什么情况?刘邦看他脸色古怪,于是板着脸叫他别多管闲事。
刘邦抄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嘴滋溜一口,然后十分舒服地靠在软椅上,蒙雄是武人,出身兵家,霍政是文官,出身儒家,他俩不和,这对刘邦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我将蒙雄的太傅换给霍政,不知道他会不会翻脸”刘邦十分恶趣地想着。
他又将王忠叫进来问道:“魏鞅最近在干什么?”
“回万岁爷的话,魏统领这几日一直在追捕玉萍,还有其他在逃余孽。”
“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王忠摇摇头,他叹了口气道:“其他人,都调查的差不多了,应该过几日就能通知廷尉司抓人,只是,玉萍那贱婢仍然杳无音信。”
“这样啊”刘邦想了想道:“这样,你现在就去给他传信,让他明日在正华门等朕,还有段固,明日也来见朕,哦,对了,朕还有一件差事需要你去做。”
“万岁爷,您只管发话,就算是刀山火海,奴婢亦义不容辞。”
刘邦摆摆手“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也没别的事,就是让你去给建安皇叔送封信,红枫观的路你认识吧?”王忠点头,刘邦嗯了一声,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交给他“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人,办完事,你也不必急着回宫,拿点礼物去家里看看吧。”
王忠眼圈立刻就红了,他哽咽不能言“陛下,奴婢”刘邦笑骂一声“朕说过,只要你忠心替朕办事,朕绝不会亏待你,行了,要哭回家哭去!”
“哎!奴婢这就去通知魏统领还有段大人。”王忠破泣为笑。
“去吧,去吧!”刘邦笑眯眯地看着王忠离去,心思又转回该怎么做蒙雄还有建安王的思想工作上了。
这两个人,离开朝堂,或多或少都有便宜老爹的意思。要说没有怨念,绝不可能,建安王也就罢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刘邦的亲叔叔,血缘关系是没法否定的,就算帮刘邦一个忙,想必建安王也会太过拒绝。
蒙雄就不一样了,蒙氏一族自秦便以忠烈传家,蒙雄到底是不是蒙恬的嫡系子孙,有待商榷,但蒙府一直尊蒙恬为祖却是天下皆知。
这样一个世世代代都是忠臣好官的家族,受到皇帝的猜忌,家主闲置在家,家中子弟饱受排挤,冷眼,如今,刘邦要请蒙雄复出为官,这让人家会怎么想?
没用的时候一脚踢开,有用的时候又进门拜访?很容易给人留下‘皇家薄情’的印象。
“这事还不能这么办”刘邦眉头紧锁,过了许久,他才吐出口气“便宜老爹,为了大渝的江山,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大渝每隔五日一大朝,三日一小朝,除了上朝,官员们需准时进宫外,其余时间,他们可以睡到自然醒。
当然,睡到自然醒这话无人敢说,但刘邦知道,官员们可以在家办公,没有紧急事情,无需入宫,家里就是办公室,睡到什么时候,还不是他们决定的?
这个制度从南燕就开始实行,一直到今天,为什么会是这样,其中原因很复杂,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
不过,刘邦很不爽,尤其是在知道了这些大臣们的家底究竟是有多么庞大之后,刘邦就对他们清闲的工作时间更是不满。
“凭什么老子就得三更眠五更起,还穷的叮当响?你们却可以睡大觉,钱多的用不完?”
还是寅时刚过,刘邦就派人去挨家挨户通知,今日上朝,迟到者,严惩不贷。
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看着底下那些个打哈欠,打盹的大臣,刘邦咬牙切齿道:“打扰了各位的清梦,朕心里很是不安啊。”
“陛下言重了。”
好家伙,一句恭维的话,都说的这么有气无力,刘邦更是心头火大,他压着怒气沉声道:“朕自登基以来,就没睡过几天好觉,诸卿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底下噤声,那些魂游天外的大臣们也都清醒了过来,傻子都听出,皇帝陛下很不满。
礼部侍郎吴明出列拜道:“陛下忧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