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在古时,绝对是贵族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之一,以前刘邦很不理解,一群人骑着马驱逐野兽究竟有什么乐趣,但当他亲身体验过以后,他发现,自己也爱上了狩猎。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骑乘矫健的骏马,带上最华丽的弓箭,身边跟随着最勇猛的侍卫,白刃寒光,旌旗蔽日,这种鲜衣怒马,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迷恋。
虽然刘邦连最软的一石弓都拉不开,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他已经打了不少猎物,两只野兔,四只山鸡,还有一只狐狸。相比较刘邦,卫青,姜义,季布这三个人,今天似乎很不在状态,除了季布打了一只野兔外,其余两人一无所获。
疯玩了一个多时辰,刘邦停下来,喝了口水,看着亲从手里的猎物,刘邦笑道:“这些猎物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三位的箭死活沾不到边,朕随便一射,就中了,你们说这事是不是很奇怪?”
季布脸色古怪,好像便秘一般,他嘟囔了几句,呲牙只笑,卫青郑重其事道:“陛下,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您乃真龙天子,这些凡兽遇到您的龙威,哪能不束手待毙?”
姜义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卫将军所言极是。”刘邦玩味地看着这两人“果真?”
“那是自然!”
刘邦又问季布“季布,你也这么觉得?”
季布咳嗽了两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卫青与姜义一眼,重重地点头“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嗯,都说万物有灵,此话当真不假,这些猎物就赏给你们三个吧,怎么分配,你们看着办。”
刘邦哈哈大笑,他心里很清楚,这些猎物其实都是他们三个人猎杀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说是他打到的,君臣之间的一个小游戏,刘邦并不打算说破。三人齐声拜谢皇帝陛下的赏赐,一个个表情激动,好像得了宝似得,刘邦翻了翻白眼“这戏演的有点太过了吧?”
君臣几人正在一块青石上喝酒,休息,突然,一个亲从指着不远处的灌木林道:“陛下,那里好像有一头白鹿!”
刘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的确是一头白鹿,全身纯白,好像雪一样,卫青与姜义神情激动“陛下,真的是白鹿,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瑞兽啊。”
“瑞兽?”刘邦心中苦笑,一头得了白化病的鹿而已,不过能长这么大也确实不容易,季布操起手里的弓箭“陛下,末将这就为您打回来,保证不伤到皮子。”
“不可!”卫青与姜义同时阻止。
季布不解“为什么?”姜义狠狠瞪了他一眼对刘邦道:“陛下,此等瑞兽,杀之不详啊。”
刘邦嗯了一声“此物确实罕见,能活捉最好活捉,这样吧,前面是一个山谷,朕与季布会将它驱赶到那里,卫青,姜义,你俩从两侧迂回过去,牢牢堵死谷口,到那时,它插翅难逃!”
卫青与姜义对视一眼,拱手应诺。
刘邦重新上马,朝后面的亲从吆喝一声,一群人开始围堵迷了路的小白鹿。和刘邦想的一样,那头白鹿见前方有人,立刻扭头就跑,刘邦一马当先,紧紧贴在后面。
白鹿四肢修长,跑的飞快,在灌木草丛间狂奔,不一会竟不见了踪影,刘邦心中急躁,对后面的人大喊道:“分头追,仔细找找,千万别让它跑到深山里去。”
“诺!”
众人呼啦一下散开,刘邦目测了一下到山谷的距离,又御马疾驰。
皇帝在林中狩猎,玩的不亦乐乎,他不知道,此时在天牛别苑,太后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年迈的曹蛰跪坐在蒲座上,这个动作已经持续了好久,太后冷眼看着他淡淡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曹蛰叹息一声,用极度疲惫的语气道:“婕姝,放过曹家吧?”
太后眼睛睁大了眼睛,过了半晌,她莞尔笑道:“你是真老糊涂了吗?今时不同往日,想要求情,你也应该去找皇帝才对。”
“决定权在陛下,根源却在你这里。”
太后怒道:“哼,那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向皇帝求情?”曹蛰没有说话,犹如默认一般。
“迟了,季儿如今大权在握,他不会听我的。”
“陛下会听的,为了他,你不惜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凭借这份恩情,陛无论如何都会答应。”
太后脸色一滞,随后面容冰冷的几欲凝霜“假如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你的厚颜无耻,她会怎么想?”
曹蛰的脸上的皱纹剧烈抽动,他沉声道:“亏欠你还有你娘的,我唯有来世做牛做马补偿,可曹家不能毁。婕姝,无论你有多么恨为父,恨这个家,但有一点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我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流着曹家的血脉。”
太后的眼神冷的让人害怕,恨到灵魂深处,语言太过苍白。
曹蛰仰头长叹,眼角渗出两抹浑浊的泪水“我自认为没有资格得到你的原谅,为父今日来,是乞求你,放过曹家。”他吃力地站起来,整理衣冠,随后双膝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依旧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