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是啊,过命的兄弟,六年前,和南楚打仗的时候,不小心被投石机砸成了肉酱,惨啊!”
“阵亡将士不是有抚恤金吗?家属也是由国家赡养的,为何穷困至此?”
说起这个,胡不归的眼圈就红了,他凄笑一声“陛下您是有所不知啊,狗娘养的军中司马,说没见到尸骨,不能算战死,阵亡名单上没有他,就不能算是烈士,朝廷的抚恤自然也就没了!嘿,难道要老子提着一袋子碎肉去给他看吗
仗打完了,那些站在军队后面吆喝的封了候,升了官,我们这些拼命的大头兵却没落个好下场,连烈士的名号都没有。
这也就罢了,消息传回家,别人还说,喜贵当了逃兵,是各种风言风语,嫂嫂孤儿寡女,没了活计,又被街坊的人嘲讽,哪能活的下去。
家里的几亩薄田,也被人给占了,就给了十文钱啊!十文钱能干个啥?就是乞丐一天讨饭得的钱也比十文多啊!没饭吃,没衣穿,喜贵的儿子得了病,哪有钱看,结果就死了。
当时,我正在外面打仗,等回来的时候,嫂嫂正带着阿茹在街上讨饭呢,我就用身上所有的钱给她娘俩,脱了贱籍,在这里盘了一间院子,这才把命给活了。”
一通话语无伦次地说完,八尺高的汉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刘邦心里也难受啊,安抚了一阵,胡不归这才不再掉泪。
“那个司马是谁?”刘邦知道,这种人家多的是,自己如果想都管,那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工程,现在还不是干这个的时候。
胡不归今天将自己带到这里,未必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这无伤大雅,况且自己也看到了,就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陛下,您愿意帮她们一把?”刘邦冷哼道:“你都哭成这样了,朕不管行吗?快说,那个该死的司马是谁?”
胡不归抹了抹鼻涕咬牙切齿道:“就是住在坊门前的黄敏!他与吏部尚书李可喜是表亲,在战场上溜达了一圈就封了候!可怜我那些战死的袍泽啊。”
“黄敏?朕记下了,这事你别管了,朕自会处置!临走的时候,把你带来的钱给他们留一些吧。”
“哎,晓得了。”
刘邦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王忠从外面走进来“陛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回宫?”
“嗯,”刘邦在一群汉子的簇拥下出了大门,阿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给刘邦行了一个很不规范的蹲礼“陛下,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可以告诉那些骂爹爹的人,他不是逃兵吗?”
刘邦摸着她的头“会的,朕一定会告诉所有人,你爹爹是个英雄,不是逃兵!”一旁的妇人瞬间泪如泉涌,她拉着阿茹跪地拜谢“民妇多谢陛下隆恩!”
朝魏鞅与胡不归摆了摆手,坐上马车,几个汉子就护送刘邦一路向皇城奔去,月上中天,大地还是一片雪白,清月坊想必现在很热闹,禁军已经出动了。
马车来到新郑坊附近的时候,几个护送的汉子告了声退,就消失在了无边的月色当中。
这里是官宦人家的住宅区,禁军保护的重点对象,前方已经能够看到很多队禁军卫士在交叉巡逻,皇帝到这儿就安全了。
王忠赶着马车,很嚣张地赶跑了来检查的禁军卫卒,刘邦让一个队率给卫青送了一封信,上面讲述了今晚的遭遇,并交代他不要声张,毕竟八名皇帝亲卫无故消失不是闹着玩的。
这些小事,卫青肯定能处理的妥妥帖帖,一路进了皇城,回到养心殿,洗完澡,吃了王忠唤来的夜宵,刘邦躺在御榻上,仔细琢磨今天的事。
事件还在酝酿之中,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今天在杨志成家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指使?杨家又替他做了什么?杨家的生意真的只是简单的生铁,木料,皮毛吗?
更让人玩味的是霍政的态度,从他今天的表现来看,他早就知道了锦衣卫的存在,也知道了听雨楼现在由他管辖。
不过,他非但不怒,反而还乐见其成,抱着鼓励支持的态度,这又是为何?刘邦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清身边的人了。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长相美丽的女人,不停哭泣着,眼中里散发出憎恨与愤怒的冷光,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花瓶,狠狠地朝自己的头砸了下来!
所有铺垫都完成了,这一卷终于要结束了。
最多还有四章!不耐烦的兄弟要骂就骂吧~~!
卷末的这几章,作者君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多谢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