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闻言大惊,太庙供奉着大渝历代皇帝的灵位,是何等神圣肃穆之地,在那里哭冤,置皇室尊严于何处?曹禺这是铁了心要和杀他儿子的凶手不死不休啊。
刘邦脸色很难看,霍政脸色也很难看,钟建德的脸更是拧成了麻花,只有蔡商等‘太后党’官员嘴角含笑,很是得意。
“走,带朕去看看!”刘邦没工夫再去理会那些人的嘴脸,他自知事态严重,吩咐内侍准备车驾,就和卫青一同往太庙方向行去。
大渝太庙,位于皇城东南角。这里毗邻清月坊,面朝东市,是金陵城最繁华,人流量最大的片区。
今日,曹家满门老小,身着麻衣,抬着一口黑木棺材,浩浩荡荡从清月大街穿行而过,直直进了灵觐门。
如此高调的举动,将这里百姓的八卦之火彻底点燃了,整条街上的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在‘灵觐门’前,一时之间是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不得不说,金陵城这两日发生的大事实在是太多了——前天,曹家二公子刚被人给暗杀了,今天,皇帝陛下亲政,朝廷正在举行国祭大典,普天同庆,这还没消停一会,就有人又带着棺材跑到皇城里。
“曹家这是要哭庙啊!”有见识的人一眼就看穿了曹家的用意,其实,这也不是特别难猜的事。
进了灵觐门就是太庙,他们如果不是要去哭庙,又何必抬着棺材绕了大半个金陵从这里进去呢?
“哭庙?这可不得了啊,祖宗祭祀之地,最受不得烦扰,这是冲撞神灵,要遭天谴的哟!”
这个惊人的消息立刻就以山火蔓延之势,传遍了全城,有不少好事者,还特意跑到这里来看热闹,灵觐门前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人头涌动,仿佛潮水一般。
金陵县令张治杰听闻此事,一翻白眼,晕厥了过去,下人手忙脚乱,给县令大人灌了一口茶水,这才将他救醒。
“老天爷啊,我张治杰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你要如此折磨我?”这是张治杰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刘邦坐在马车里,忧心忡忡,禁军士卒不停前来禀报,说灵觐门前,民众聚集在灵觐门前,渐有无法控制的势头,事态紧急,询问统领大人该如何解决。
卫青见刘邦不发一言,于是就吩咐他派人全力维持治安,疏散百姓,若有闹事者,立斩无赦。
随着他一条条的指令发下去,刘邦的心逐渐沉到了谷底,他有理由相信,这一切事情都是有预谋的。
自己这才亲政,就有人给他当头一棒,这个下马威不可谓不重,这个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看来有人看不惯朕当这个皇帝啊!”
刘邦脑海中闪过一个个人影,首先是太后,其次是那些追随她的官员,最后,是那些亲王们。
曹家哭庙,究其本质还是为了利益冲突。
往大了看,是太后扶持的那些新兴贵族向宰相为首的旧贵族的挑战,往小了看,是曹钟两个宿怨颇深的家族之间的一次交锋。曹杰之死,只不过是让这些矛盾爆发的一个导火索。
这里面要是没有太后等人的授意,没有那些心怀叵测的亲王推波助澜,曹家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早在抬着棺材游街的时候,就被人抓起来了,哪能大摇大摆地跑到灵觐门,还得门而入。
“魏鞅啊,魏鞅,你的法子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老子的感受啊?”刘邦突然对魏鞅的先斩后奏有些不满。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矛盾就在那里,即便没有魏鞅所做的事情,也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长痛不如短痛,早一些将河口掘开,好过日后洪水滔天!想通其中关节,刘邦心头火起“曹家?我到要看看你想怎么逼老子?”
“老天爷啊,先帝啊,臣冤枉啊!”
还没到太庙,老远就能听到一阵男女老幼的哭嚎声,刘邦很不耐烦地对卫青说道:“去,将那些人都给朕围起来,若再敢有哭嚎者,将舌头割掉!”卫青得令,立刻带着人去办,很快,哭声就不见了。
“皇上驾到!”刘邦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嘴角抽搐。
怎么了?
嘿呀,好家伙,满门上下,老老小小,几百号人,都身着麻衣,头发散乱,哭得是不成人样,一口黝黑的大棺材就摆在太庙门前,其上掩着一匹白布,底下还放着白纸剪成的花圈。
这情形,刘邦怎么看都觉得似曾相识,前世,那些农民工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房地产公司的门前经常摆放着花圈,拉着横幅,上面写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某某公司,你还我们血汗钱。
曹家的做法,只是将欠债还钱换成了杀人偿命就是了。
“老臣,曹禺叩拜陛下!”为首的中年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给刘邦磕头行礼道。
刘邦黑着脸淡淡道:“舅舅,您这是为何啊?”
曹禺神情悲怆指着门前的那口大棺材道:“陛下,小儿无故蒙受不白之冤,老臣想讨要个说法,可朝廷官员推辞说,凶手未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