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易?”
林清徐神情悲壮道:“提携玉龙为君死,辅佐陛下,造福万民是为人臣子之本分,我又怎能因为前途路阻,就畏手畏脚,我还做什么官?”
沉默寡言的魏灵韫看二位前辈发神经般的行为,心中觉得有趣,虽不说话,却也看的津津有味。
几人正在闲聊,忽听仆人来报,说外面有一大汉来拜访。
林清徐不知他所说是何人,但此时也不能怠慢。
三人出门相接。
披着蓑衣的胡不归作揖道:“小民胡不归见过大人,鲁莽拜访,还请大人见谅。”
他的名头,林清徐如今是知道了,闻言也拜道:“原来是胡统领,将军救下小女,是我林府的大恩人。
林某正打算择日登门拜谢,不料却是将军先到寒舍,真是失礼了。”
胡不归摇头笑道:“大人谬赞了,那都是陛下的旨意。”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胡将军,我们里边说。”林清徐看了看四周,将他请入府里。
几人在正厅重新入座。
胡不归解下蓑衣,交给下人拿了出去。
林清徐笑问道:“胡将军不在皇宫守卫陛下,不到卯时就来这里不知所谓何事?”
“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胡不归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布衣“太后昨日下旨,免了我的职位,又裁撤了千衣卫府...如今我就是一介庶民。”
林清徐朝他拱手,肃然起敬道:“将军不计前程,舍生为陛下尽忠,林某佩服。”
胡不归摆摆手“说实话,那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只是生怕辜负了高祖皇帝以及历代先辈。
这下好了...为陛下做了一件大事,还能不死,胡某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说罢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无涯与魏灵韫两人。
无涯人老成精,倒也知趣,还不等胡不归说话,就拉着魏灵韫道:“想必胡将军与徐兄有密事相商,我二人不属朝堂,先行告辞。”
两人走出房间,关上门。
林清徐问胡不归“可是陛下有什么事需要林某去做?”
胡不归点头“正是。”接着就在林清徐耳边将刘邦差遣他的事都说了一遍,林清徐听罢感动道:“陛下不仅怪臣教女无方之罪,还将如此机密之事托付于我,陛下隆恩,微臣至死难忘。”
说着就向皇宫方向跪拜。
胡不归也不介意,他的内心此刻是和林清徐一样的“今后就拜托大人了,还请大人给我安排一个不起眼的差事,好掩人耳目。”
林清徐痛快地答应了“这有何难,府中正好缺一名账房总管,胡将军就先委屈一下了。”
“为陛下做事,何来委屈之说。”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
孟夏,十五,宜,迎娶,踏青,忌,远行。
林府张灯结彩,府前挂上了红灯笼,到处一片喜庆之色,人群聚集在府前,喧闹异常。
雨已经小了很多。
林清徐及其夫人林氏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众多侍女仆从。
今天是,皇帝行纳采之礼的日子。
自古以来,嫁娶是大事,就是平常人家过事情都得邀请乡邻,更别提当今皇帝陛下了。
昨日刑场之事早已在金陵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今日皇帝纳采,自然是要来瞧瞧热闹。
林清徐美髯飘飘,穿着崭新的官府目光一直对着前方,那是一会宫中使者来的方向。
秦天霜站在人群中间,他有些鄙夷地看了看围在他身边的人,这些都是寻常百姓,穿着不甚讲究,对身上的异味毫不遮掩。
他堂堂才子自然是不能和这些泥腿子相提并论的,不过一想起他的使命,也只能暂且委屈一下。
他是来见林嫣的。
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景,他退出人群,带着伴童,转向后门。
魏灵韫百无聊赖,忽听得头顶一阵清脆的鸣叫,他抬头一看,只见树杈之间竟有一窝麻雀。
母鸟不知去了哪里,几只泛黄的嘴巴伸出窝外渣渣直叫。
他心中一喜,后退两步,抬腿便是一脚,雨后,树上满是露水,他这一脚力度适中,雨水纷纷抖落。
魏灵韫脚尖一点,踩着树干便跃了上去。
他蹲在树杈间,将自己的手指伸过去,雏鸟还以为是母鸟衔来的虫子,张口就吞。
魏灵韫又迅速收回手指,反反复复,挑逗玩闹。
正当他和麻雀玩的开心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后墙跃进,“有贼?”魏灵韫拨开枝叶,一小童,正偷偷摸摸,直往后院跑去。
魏灵韫心中好奇,就跳下树尾随其后。
那人一路跑到林嫣住的地方,在屋外学了两声鸟叫,林嫣打开房窗一看,就跑出门。
“小布...你怎么在这里?秦公子呢?”
那小童说道:“公子在等你,她让我告诉姐姐,一会儿在柳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