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这可是乾隆爷用过的东西,妹妹您买回去摆桌子上都气派……”
听到杜嘉琪的话后,年轻摊主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张口就是五万块钱,顺带着还送了个不知道哪位专家鉴定出来的乾隆御用的名号。
“五万?”听到对方报价,杜嘉琪心中暗惊,微蹙了蛾眉。
楚飞扬笑了笑,也没有介入他们的谈话,目光却放在这摊上其他零散物件上。
这摊上铜钱或瓷器有几件,但没啥看头,倒是鼻烟壶挺多的,这些鼻烟壶看起来都是内画壶,鼻烟壶有着许多种技法,许多种材质,从瓷,铜,象牙,到玉石,玛瑙,琥珀等材质,有青花,五彩,雕瓷,套料,内画等技法,而内画壶就是在壶内作画,已然成为了鼻烟壶一个独立的种。
楚飞扬拿起一件鼻烟壶看了看,这里面绘的是一幅花鸟画,在玻璃材质的鼻烟壶中,显得十分的美丽晶莹。
只不过这些鼻烟壶看起来都是现代制作而成的,顶多百八十块钱的,里面的花鸟画没有半点神采,应该是用电脑加工而成的,通过现代科技,连玉雕都能自动化生产,更不用说绘画了。
旁边的杜嘉琪和小年轻摊主还在交谈。
“真是乾隆年间的吗?”杜嘉琪沉吟了下,好奇地问道。
由于她爷爷的缘故,杜嘉琪也知道五万块钱虽然抵得上一年工资了,可是相对古玩价格来说,在收藏界这并不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但对摊主的说法她持有一定的怀疑,以前她爷爷也买过一些所谓的古玩,起码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
“嘿,当然是乾隆爷的,您看这铜胎画珐琅的技艺,正宗的宫廷造办处的手艺,这大热的天还没开张,五万块钱我只收个本钱而已……”
看到似乎真有戏,年轻摊主来了劲了,指着杜嘉琪手里的鼻烟壶,说的是哈出去的白色气体和涂抹横飞,就差没说当年乾隆爷用了它才活到八十多岁的了。
杜嘉琪有点拿不准,出言问道:“那……那我回去要是发现是假的,能回来换吗?”
“这……这个……”
年轻摊主当时有点傻眼了,没想到杜嘉琪会问出这么一句行外话来,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得,杜美女,您边儿歇会吧……”
楚飞扬在旁边实在是听不过去了,这简直就是一傻妞啊,敢情收藏界小白,在古玩市场买的东西,居然还想着拿回来换?
别说拿回去找人鉴定了,就是这边付了钱,转脸您说这东西是在这摊子上买的,一准都没人承认了。
“兄弟,您是懂行的,咱……咱们实在是没那规矩啊……”
听到楚飞扬的话后,年轻摊主苦笑起来,虽然外行人好忽悠,但有时候不懂规矩的人闹起事来,倒是也很麻烦的。
所以做古玩生意的,一般的准顾客,都是那些半生不熟刚入行的人,在摊主看来,相貌年轻的楚飞扬,就是这样的半吊子货了。
“这淘弄物件确实讲究的是个眼力,当然没有拿回来换的说法的……”看到杜嘉琪美目看过来,楚飞扬点了点头,对摊主的话很是认可。
楚飞扬的话让年轻摊主是喜笑颜开,用力在大腿上一拍,说道:“看到没,我就说小兄弟是明白人。得嘞,也别五万了,今儿交个朋友,四万五您拿走,我给您找个盒子包起来,您看这盒子,最少都能值二百块钱……”
这摊主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屁股下面的竹筐里寻摸出一个红绸布包裹住的盒子来,拿着那鼻烟壶就往里面装,看得楚飞扬是哭笑不得。
“别,别介啊,你这要真是乾隆年间的鼻烟壶,那我也就买了,不过……”
楚飞扬左右看了一眼,笑着打趣道:“不过啥时候SD博山颜神镇作坊的东西,成了清廷造办处了?”
虽然楚飞扬对这类东西接触的不多,但他脑袋瓜好使,大致流派和产地,都记在了脑子里,从第一眼看到这鼻烟壶,楚飞扬就知道其出处了。
“这……这,得,遇到明白人了,您两位走好吧……”
听到楚飞扬的话后,这哥们立马明白了,敢情刚才一番嘴皮子都白练了,别人都把进货的地点给说出来了,这生意算是彻底黄了。
“哎,你……你这不是骗人吗?”杜嘉琪不答应了,如果不是楚飞扬的话,她还不是把一年工资都搭进去了,爷爷是六十岁整寿,她才狠下心来。
“姑娘,不带你这样说话的啊,一来您没买,二来这你情我愿的买卖,怎么能说骗人啊?”
听到杜嘉琪的话后,年轻的摊主不答应了,刚才那副邻家大哥的模样,顿时变得凶神恶煞一般,大有杜嘉琪不说清楚不让她走的架势。
古玩行最犯忌讳的一个字,就是“骗”字,东西可以说真假,但不能随便说卖家欺骗人,这话可是有点砸人买卖的味道了。
“怎么遇到这个小白呢……”看到这一幕,楚飞扬是哭笑不得,虽然不怕麻烦,可是人家古玩界有古玩界的规矩了,咱总不能蛮横不讲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