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瘦弱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高大的无极阁,粗犷的三十六天柱,与其比起来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山风微凉,有些寒意,看着那一道弱小的身影,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要抱住她,用生命去呵护她。
那残缺的一臂映入大家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大家心中一阵绞痛。
蝶裳!为什么……会是你?
蝶裳埋着头,谁也看不清楚她的面部表情。那瘦弱的身子就那么可怜巴巴的跪在大家的面前,似乎在忏悔,可是忏悔有用么?
“蝶裳!为什么会是你?”熏柳儿不敢相信这一切,颤抖着声音问道。
蝶裳面对大家,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来。那一双眸子中是怎么样的一股歉疚和忏悔呢?
“对不起!厉空!对不起大家!”蝶裳依旧那么柔声柔气。
“呸!这个时候来装可怜。”血魅王神脾气暴躁,当即就忍不住骂了出来。
好像一记狠狠耳光抽在了蝶裳的脸蛋上,她的眸子中微微有些湿润了。
这个时候,谁能够感受厉空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他一直当她亲妹妹一样的爱护,他一直拼死的保护她,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开始,从进入火头营受人冷眼开始,她就一直伴随左右,安慰他。
可是……这一切太突然了,以至于厉空完全不能够接受。
“我……我没有奢望得到大家的原谅,今天,我便是来请罪了!不管你们怎么样对我,我都不会反抗!”蝶裳哽咽道。
“请罪!你若是能够叫出龙之令来,你还是我们的朋友,不然的话唯有死才能够负担起这一次的损失。”冰皇摇摇头道。
死!
这个字眼渗进厉空心里的时候,他深深的感受到了一股尖锐的痛苦。他不愿看着她死去。
“蝶儿!你告诉我,龙之令在哪里?是不是你藏起来了,给我们开玩笑呢?”厉空自欺欺人道。
蝶裳狠狠的咬住嘴唇,鲜血慢慢地渗透出来滴答在地板上,仿佛一朵朵凋零的花瓣,凝固,凄美……
“厉空!你杀了我吧!我,我是奸细!我是奸细啊!”蝶裳咬着牙道。
蝶裳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无极阁中,震撼在众人的心头。
“你承认你是奸细了?你到底是谁?”血魅王神怒道。
蝶裳凄凉的笑了起来,缓缓地回忆着,似乎那些不愿想起的曾经。
缓缓地,蝶裳终于开口:“我是逆仙踪的人!”
轰——
这一个消息,让大家脑海深深一个震动。
逆仙踪!传说并不是一个强大的宗门,而是一个神秘诡异,而实力超然的组织!里面的成员不多,但个个都是击杀仙人的高手。当初龙血大帝便是逆仙踪的门徒,熏柳儿的父亲也是被逆仙踪的成员抓去。
“逆仙踪?你居然是逆仙踪的人?”冰皇极度震惊,双拳仅仅的捏住。
厉空脑海更加的混乱起来,看着蝶裳那模样,实在想象不出来她就是逆仙踪的人。
“我是逆仙踪十大逆仙之一。从小就被逆仙踪收养,成为他们的杀手。对不起厉空,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是逆仙踪的人了。那个时候,我会出现在火头营,就是因为你。”蝶裳讲述道。
“因为我……六年前就已经……”厉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六年前,你的出现,传承了阎神大帝的命脉和气运。逆仙踪那个时候就已经盯上你了,所以让我潜伏在你左右,这么多年来就是为了圣魂令!”
六年前就已经推算出了今天,逆仙踪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其中的成员到底有多么厉害?
或许蝶裳这段话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可是细细回想一下,厉空不难发现蝶裳的种种神秘,他早就应该想到了。
那个时候,为什么连鬼脉鉴定师都无法鉴定出来自己的,而蝶裳却自信满满告诉自己是变异鬼脉潮汐脉?
那个时候,厉空一直以为蝶裳是在安慰自己,却不知道那是蝶裳修为早就已经达到仙人的境界了,自然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体情况。
回想这么多年,厉空虽然每次觉得蝶裳的身上蕴含了不少的秘密。却没始终没有去多想,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而今却不料是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为什么?蝶裳,你难道忘记了,那个时候鹰扬要欺负你,是我给你挡下的?”厉空语气激动起来。
“那是假的?那是我故意的!”蝶裳咬着血流不止的下唇。
厉空皱眉,心中无比的疼痛,又道:“难道你忘记了还赤水城,有人要调戏你,是我帮你杀了他?”
“那是假的!是假的!”
“那你为什么又要在我跟莫无道决斗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挡下判官笔,残缺一臂?”厉空心中仿佛有一只野兽不断的撞击着他的内心。
“那是假的,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是我为了博取你的信任,一切统统都是假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