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么说你没见到香玉那死妮子了?”香雪尖叫道。
香福林抓着头,打了个酒嗝道:“那老头说是跟谭猎户去了镇上,没见到。不过,我都跟谭家那老头说了,说不拿一百两来就把刘石头和香兰的丑事说出去。香玉不是保着香兰吗?到时看她怎么保。”
香雪被他的酒嗝熏得连连后退,“这是啥时候的事?”
“今儿,今儿一早。”香福林似乎还没醒酒,摇摇晃晃道。
“一早?那你这会子才跟我说,今儿一天了,连香玉那贱妮子的影儿都没看到,要是她明儿不送银子来,我看你怎么传!”
香雪气得不行,又道:“这事能传吗?小哥被洛腊梅那贱人……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传了香兰的事后香玉能不还手?到时小哥还要不要科考了?二哥你真是个棒槌,就知道喝酒喝酒,怎么不喝死你!”
如此谩骂香福林竟然不气,可见香雪在老香家的地位是何等高。
香福林只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半路碰到了小舅子,被他拉到镇上多喝了两盅嘛。跟你说啊,我那小舅子这两天手气好,赢了不少银子,二哥见了能不宰他两下吗?”
香雪扭头不看香福林,哼道:“你那小舅子也不是好东西!”
“嘿嘿,知道知道。可这小混混也能有大用处,说书的都这么说呢。知道吗?听说镇上的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们,还有今年高中的人要办一场赏诗会,小弟有跟你说不?可以带人进去的。你说,那卢家大少爷会不会去?”香福林虽然醉了,可头脑还算清醒,仍不忘将打听到的事说给香雪听。
香雪眼珠子一转,抱怨道:“小哥没说。唉,就算说了又咋样,我要衣裳没衣裳,要首饰没首饰的,去了也只能丢人。人家大小姐可都是有丫鬟伺候的,要是香玉还在咱老香家就好了。”
“是啊,香玉可是个好丫鬟,打骂随你。”香福林也嘟囔道。
突然,香林书推门入内,“说啥胡话,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香雪立马不乐意了,“咋了,凭啥不能说?香玉以前不就是咱家的丫鬟吗,你也使唤过呢。”
香林书看了一眼香福林,摇头道:“二哥,刚才二嫂在找你,快去看看啥事吧。”
“哦,好。”香福林摇晃着出了门。
香林书又瞪了一眼香雪,“你让二哥去三婶跟谭猎户家要银子了?怎能如此不懂事!这事儿是谁惹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会跟洛腊梅定亲,还不都是你弄出来的!”
香雪委屈的抹着泪道:“小哥,你咋这么说我呢,咱俩可是双生子,龙凤胎,村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呢。你今儿竟为了一个曾经的贱丫鬟数落我,你……呜呜!”
“够了!”香林书的脾气并不好,他只是比常人更会隐忍。香雪这话是真激起了他的怒意,“我再说一遍,香玉不是我们老香家的丫鬟,你日后也不许再讲,别到时惹祸上身。”
“凭啥!”香雪不服气,她才是老香家的宝,才是洛香村的一枝花,长得最好看的姑娘。
这些天出门转转就能听到关于香玉的事,不管好的坏的,但有一点大家是肯定的。
“没想到老香家捡来的小闺女长得那么好看,比村里的一枝花都好看。”这深深地激起了香雪的醋意。
香林书语气略作缓和道:“从香玉带来的首饰上面看出来的,还有谭猎户,此人不可惹,定有背景。不说这个了,份子钱什么的就此作罢,别忘了,我们跟三嬷嬷家已经断亲了。”
“亲是那么容易断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香雪很自私地说,“小哥你定亲啊,这十里八村的人谁不知道,但凡有个眼力劲的不拿几个鸡蛋来庆贺,就他们两家抠门,我这不是看不过去嘛!”
香林书无奈地摇摇头,坐到绣墩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了起来,“雪儿,你我唯一的妹妹,能不为你好?何况咱俩是双生子。只是有些事不是一味的用逼就能成的,得多想想。还有,你真看中了卢家大少爷?可知他们卢家基业都在京城,卢敬贤虽是大房嫡枝,可独木难支啊,被京城的人赶了出来,这里面的事儿我看不好办。”
香雪不明白这些事,只道:“京城好啊,大户人家不都讲究嫡枝嫡系吗?总归比嫁个泥腿子强,至少有银子,有丫鬟伺候。要是去了京城,还能帮衬小哥,听说这官呀也不好做,得有银子开道。小哥你说是不?”
“你若是这么觉得那就试一试吧,但愿不后悔。”香林书无奈,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让香雪找香玉的麻烦,但若是香雪能弄出银子那还是可行的。
确实,作官要有银子开道,要不然真是寸步难行!
香雪这才笑着挽上了香林书的胳膊,“小哥,听二哥说镇上有钱人办了一个啥赏诗会?我也能背两首诗呢。”
“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我还知道卢敬贤的腿好了,全面接手镇上卢家的生意,这次赏诗会他也去,你若是有本事就拿出来。不过,可不要学洛腊梅,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是不行的。”香林书薄唇轻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