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赤儿的人头被送到董卓城下的时候,一场血腥的暴动又开始了。
府邸内,一具具尸首横七竖八的躺着,都是些佣人、奴仆、爱妾。董卓手里一柄长剑在滴着血,喘着粗气,整个人疲惫不堪地坐下,双目通红地道:“牛辅,牛辅!这个秦骁,我不杀他,誓不为人,老子手里的剑,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李儒胆战心惊,说:“大人不可动怒,一个万人队打了过去石沉大海,想来已是中了埋伏,胡赤儿是牛辅的爱将,既然胡赤儿都死了,恐怕牛将军也……”他眼见董卓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再人世”四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董卓掷剑于地,悲愤道:“这个秦骁,杀吾婿,歼吾兵,我誓要杀光了他们,明日点起大军,杀尽沿途所有百姓,一个也不能留,杀个鸡犬不留,我要它们都要给牛辅赔命,这姓秦的不是号称爱民如子吗?那成,老夫就大肆屠城,倒要瞧瞧这假仁假义的小子会不会心疼?”
董卓怀怒狂发,虽然悲痛自己爱婿之死,但大半都是战败的屈辱,原本偷袭虎牢关附近的县城事在必成,可没想到这小子技高一筹,一个万人队填了进去,只送回来一个人头,其他的只怕也是人头落地的结果。
李儒暗暗心惊,岳父一怒,只怕血流成河,说道:“莫说气话,杀了这些普通百姓,于事无补,倒不如省些力气,集结兵力,一举扑灭秦骁。”
董卓斜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破?若非你出此下策,火烧田野、偷袭虎牢,牛辅怎么会带着一个万人队白白送死?”
李儒面色涨红,心想:“即便计策有误,我也只不过一介谋士,拍板定夺的大权尽在你的手里,怎地战败后却将错误都推到了我的头顶上?”但深知董卓为人亦怒亦喜,这时正在气头上,讲话不经脑子,只是无心之言,李儒想通了也不生气,劝谏道:“大人勿恼,牛辅之死,都是我的疏忽,一计错而步步错,我甘受军法,戴罪立功。”
董卓听了,气也缓过来了,知道话说得过分,李儒跟牛辅一样都是他的女婿,皆是得力爱将,当下深呼吸一口气,问道:“那你说说,眼下该怎么办?”
李儒阴冷一笑,说道:“大人手中可用之兵除却李傕、郭汜领去攻打吕布的十万,还剩二十余万,其中十万是董军,剩下的十余万是都由大大小小的西羌豪强聚集的,向来谁也不服谁,此番依附大人,席卷中原,是为报汉人之仇。他日大人尽灭各方诸侯,入主中原,这些西羌就成了咱们的敌人。倒不如将十余万羌军作马前卒,若羌军攻破虎牢关,则可擒秦骁、赵子龙;若羌军大败,折兵损将,大人则可更进一步,尽收残部兵甲,编为董军,此计一石二鸟。”
董卓闻之大喜,东汉王朝一直连年向西羌作战,从184年到189年,短短五年间爆发了三次动乱,恰巧又遇上黄巾起义,中原忙于平叛,顾得了东顾不得西,董卓的起家就是镇守西凉有功,才积累了声望与权力,一步步迈向了更高的巅峰。
董卓自从七月被曹操击败,三千人逃回凉州,深知中原藏龙卧虎,点起二十万大军,再与自己的老对手西羌联手,集结各路部族,结下渊盟,共讨大汉王朝。
董卓微笑点头道:“这些羌人作战勇敢,就是太不听话,我一道命令下去,尽数散了,难以掌控,今日都赶去进攻虎牢关,就传令:若有哪一方率先攻破虎牢关,他日瓜分天下时,尽可取虎牢以西八百里为领地,这些羌人必助其死战。”
李儒擅长阴谋诡计,哪听不出董卓的话,嘿嘿一笑道:“大人欲施二桃杀三士之计,大人与齐景公相较亦不遑多让。”
“我自比齐景公,你则为晏子。”董卓仰天大笑,笑声中更是夹杂着一股凛凛杀气。
……
虎牢关上。
秦骁每日都操练士兵,培养骑兵,并且将掌管神箭军的权力,交给了典韦。神箭军得到了扩充,骑的都是前些天击溃的西凉兵留下的西凉马,这些战马可不是中原矮马能比得了的,每匹马都是有着矫健的四蹄,平稳的马背。
秦骁这支军队几乎什么都缺,也没有铠甲,唯有赵云、典韦和一些指挥员有铠甲,其余的步兵都发一面盾牌而已,击溃了牛辅的一支万人队所夺下来的战利品,那些盔甲、战车、长刀都装备在了神箭军上。秦骁有自信神箭军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要知道古人没有马蹬,坐在马背上难以发挥,只能双腿夹紧马腹,在马蹬未问世之时,古代的马匹主要是运输工具,而不是作战工具,大部分还是靠步兵。
日子紧巴巴的,秦骁也是郁闷无比,自己的军队不比西凉军,那些西凉军都是董卓统领着在西凉长年征战培养的武装力量,又有羌人,这些游牧民族似乎天生的比汉人更具战斗力,历史上不管是匈奴、羌人、突厥、蒙古人、女真人都在每个不同时期给中原造成了混乱和屠杀,西汉名将霍去病大破匈奴也是惨胜,由此可见游牧民族的强悍性。
“如果能搞个大坦克,这些游牧民族的骑兵时代就结束了。”
秦骁郁闷地想到,骑兵一直伴随着战争直到坦克的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