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伸手不见五指,秦骁捂住自己的嘴巴,悄悄向后退,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
众人都是投鼠忌器,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大殿中静得针落可闻,在这情况下,众人都成了睁眼瞎。
黑暗中吕布喊道:“谁身上带了火折子?赶紧点上蜡烛。”
“报,没有——宫中的火刀火石都由厨房掌管,禁卫军是不允许带火折子的,恐烧了宫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吕布骂了一声,说道:“尽数散开,任意挥刀乱斩,这殿说大不大,绕上一两圈,瞎猫碰到死耗子都能将这小子乱刃分尸,都别声张,这小子身上没兵刃。”
秦骁心中暗思:“吕布这小子未免太笨,只需命人将宫门打开,光一照进来,我便无处遁形,一招可擒,没想到这人如此之蠢,怪不得有勇无谋。”
他蹲在角落,耳中听到“嗖”、“嗖”的声音,似是挥剑的声音,秦骁面如土色,忽想:“吕布不敢大张旗鼓的擒我,自是因为宫外的禁卫军中有一部分是我的兵,倘若我大声疾呼,也许外面路过的宫女太监听到了,消息四散,或许有救。可是他妈的,这种情况我稍微咳嗽一声,吕布的方天画戟就斩过来了,这该怎么办?”
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准备慢慢爬到大门,一开门就立马跑出去。
左手抓着火铳,秦骁慢慢向后退,忽然脊背跟一人撞在一快,那人一个激灵,喝道:“是谁?”
“自己人。”秦骁捏着嗓子说。
那人道:“散开一点,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秦骁忽然出手,双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这一下子几乎用尽全力,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瞬间给扼得脸色涨红,长刀堕地,喉咙荷荷怪叫。
这一声怪叫,吕布听声音有异,刷的一戟直劈过来。秦骁将那人一堆,猫腰捡起长刀,在地上一滚,人躲到一旁,只听啊的一声,那人被吕布一戟斩成两段,霎时间血贱当场。
秦骁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吕布的武力值太强了,放在江湖中就是独孤求败、天山童姥级别的高手,自己就是新手村里练级的低级货色,一个回合就能被打死了,心中自责:“他妈的,要是子龙、典韦有一人在此,吕布哪能如此猖狂?”
秦骁手里有了一柄长刀,多少增加了一点底气,又慢慢走无声步,忽然叮的一声,两个禁卫军黑暗中胡乱挥剑招呼,双剑相交,火花四溅。这一点火花尚不足萤火之光,但对处于完全黑暗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万黑丛中一点光”。
借着一点火花,秦骁已看见离自己三步之外有一人,于是三步并作一步走,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刀锋自他咽喉中擦过。
秦骁将尸体慢慢放下,轻手轻脚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将尸体的衣服给扒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将那换下来的百花袍胡乱套在尸首上。
做完这些,秦骁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举起长刀,心想:“这位死了的兄弟对不住了,杀了你不说,还要将你毁容,九泉之下你可不要怨恨我呀。”用刀在这尸首的脸斫了十几刀,砍得血肉模糊,顺手沾了些尸首上的血,抹在自个儿的脸上,大叫道:“报,大人,秦相国已伏诛,被我杀了。”
“什么?哈哈,太好了。”黑暗中吕布大笑:“你立了大功,手刃了这厮。来人,快开门。”
未央宫的大门重新打开,立即有一些小太监取了油灯进来,将熄灭的蜡烛重新点上了。
秦骁压低了帽沿,低着头不语。吕布上前查看,尸首的面容已经剁得稀巴烂,已经无法分辨容貌,但尸首上的衣服却是百花袍,足可验明身份。
吕布在尸首上摸来摸去,似乎是在找什么,秦骁灵机一动,将火铳双手递了过去,说道:“大人,方才这厮要用这玩意儿对付我,被我抢到了。”
吕布大喜,接过火铳把玩个不停,简直爱不释手:“你叫什么名字?立了大功,这可是功劳一件呐。”
秦骁故意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我——我第一次……杀,杀人……不要,不要奖赏了。”
吕布拍拍他的肩膀,一时也没去仔细瞧他那沾满血污之下的脸庞,他欣喜若狂,火铳的威力他是亲眼所见,未得火铳之时,武功尚且纵横天下,眼下得此神兵利器,如虎添翼,他试着把玩一下,却发现这火铳是一枝空心的青铜棍而已,没有装填那些火药粉末根本发挥不出威力,然而火药的配置,吕布有勇无谋是不可能研制出来的。
吕布心下着恼,暗思:“当时生擒了他,严刑拷打一番再杀,或许便能套出制作的法子了。”
这时何太后走了进来,阴恻恻道:“都闭紧了嘴巴,今日之事,决不能透露一个字,否则问斩,明白了吗?”
众人尽皆称是。
何太后又道:“彻底封锁宫门。昭告天下,就说董卓暗派刺客,谋害了秦相国,令天下缟素,为相国发丧。”
吕布道:“请太后娘娘放心,有奉先在,万事俱备。”
太监、宫女清洗大殿,众人尽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