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飘舞,那个白衣女子浅淡一笑。
终于停住后退身形,漂浮在半空之中。
易潇怔怔看着那道朦胧在梦中遇到过的身影,他只想多看一眼,将她的面容烙刻在脑海里。
那道散发微微荧光的白衣身影,此刻面带微笑与自己对视。
不嗔不怒。
令人不得不仰慕其容。
慕容。
小殿下看着那道白衣身形在空中缓缓羽化,化作一阵光雨,纷纷扬扬,飘摇散去。
徒留芳华,不留痕迹。
是自己的母亲吗?
亦或只是那位日月佛台的菩萨显灵?
为什么自己在忘归山巅会看到这一幕景象?
小殿下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白袍老狐狸与易小安一老一少两个人看着小殿下突然转过身子,双手叠放在芙蕖剑柄上,怔怔望向那尊拈花而笑的菩萨雕像。
然后缓缓泪目两行。
白袍柳禅七眯起眼,看着这位黑衣少年体内明显增进一大截的修为,琢磨不透发生了什么。
“骨骼震动,气血翻涌。”柳禅七运用佛门法门去探查,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这是大势至域意的雏形。这个黑衣小子从入静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就得到了如此宝贵的收获?”
日月佛台极为宽阔,佛台边缘的黑衣少年杵剑而立,怔怔出神。
不知不觉小殿下站了一个时辰,还没有从入静状态中醒悟过来。
白袍老狐狸看着缓缓落下两行清泪的小殿下,皱眉道:“不应该啊,这幅观想图内的蕴藏的大势至域意雏形都已经被他领悟完全了,他还停留在入静状态,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易小安在旁边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打扰了小殿下入静状态,小声道:“我哥怎么了?这幅观想图里有什么,怎么好端端看哭了?会不会是走火入魔了?”
柳禅七摇头道:“应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佛门有顿悟这么一个说法,他应该是入静的时候恰巧开始了顿悟,此刻体内的元力已经开始燃烧了,这种入静状态下的元力增长速度极为恐怖,短短一个时辰,就突破了三品,达到了三品巅峰,现在几乎要破入四品门槛,这种修行速度,恐怕都能够与所谓的道胎妖孽比肩了。”
易小安扭眉得意道:“我哥是什么人,当然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顿悟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只是少女突然又有些担心开口,瘪嘴道:“只是好端端的观想图他不看,怎么望向菩萨像的时候哭了?是不是菩萨欺负他了?”
柳禅七苦笑不得道:“小祖宗,你哥与佛门大有深缘,单单以看出苍龙负山抬首图来说,决计没有菩萨会去欺负他。”
白袍老狐狸突然咦了一声,道:“他与佛门结下的因果缘分的确深,但却不是与这忘归山观想图的缘分,而是与这尊观世音菩萨雕像的缘分。”
易小安懵懵懂懂。
“这座忘归山山势如何?能称得上恢弘巍峨否?壮观能震撼人心否?”白袍柳禅七笑着问道。
易小安点了点头。的确,这座忘归山即便被千年岁月摧残,北魏铁骑踏遍,依旧风流不减,巍峨如天堑,高耸入云端,得尽天下大势。
否则怎么会被菩萨用来做那点睛之笔,去镇压那条三千里苍龙的头颅?
柳禅七看着少女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狡黠开口道:“只可惜这座忘归山只是佛门子母山中的子山,而不是那座真正通达天地最高峰的佛门圣山。”
“这尊观世音雕像不过三十丈,雕琢精妙,却失了一份灵韵。”柳禅七抬起头看着那尊已是巍峨庞大的菩萨雕像,感慨道:“那座圣山上的观世音菩萨,这座忘归山太小,日月佛台供不下。”
易小安有些震撼,看着云雾里有些模糊的菩萨娘娘,又环顾周围极为辽阔的日月佛台。
该是多大的一尊雕像,这样长宽数里的巨大佛台场地都供奉不下?
“天极海尽头。普陀仙山。”白袍老狐狸感慨道:“那座仙山有海天佛国、南海圣境的美誉,始符年间的那位佛门女菩萨就隐居此地,称之为人间第一清静地。普陀山巅有一座真正恢弘巨大的日月佛台,供奉观世音菩萨真身像,遥隔三千里海域便能看见,法相通天盖地。只可惜莲花峰论道之后,佛门那位号称观世音转世的女菩萨陨落人间,普陀山巅那座巨大雕像一朝崩塌,佛门衰落不可阻挡,南海再无盛大佛国。”
他挑了挑眉,点指小殿下道:“这小子的母亲乃是魔教当年的圣女慕容,一人杀遍江南道的恐怖女魔头。”
易小安不太明白为何这只白袍老狐狸话锋突变,转到了小殿下身上。
柳禅七眉尖微微扬起,道:“他的母亲慕容,当年一袭白衣入中原,便端的是世上最凶最凌厉的杀伐之道,龙蛇天相修行体魄无人能出其右,杀得中原八大国天榜高手鸦雀无声。”
柳禅七突然戏谑笑道:“八大国期间有许多可笑的传言。”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