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亭凝视着张书恒的车越开越远,消失在夜幕中,心头怒火大起。回头见许靖南还躺在地上,快步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身上,骂道:“操=你=妈的,你想害死老子啊!操!操!操!操……”一下一下踹到许靖南的后背上,许靖南忙叫着讨饶。方俊亭这才罢手,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指着许靖南骂道:“别把自己当根葱,告诉你,老子伸伸手就能要你了的小命,还有你那个老不死的老子。”
许靖南双膝跪地,顾不上满脸的血,连连说道:“对不起,俊亭,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方俊亭看了看他“哼”一声,一口唾沫吐到地上,骂道:“你跟你那老子一样,全是怂包!”
众人见方俊亭发怒,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方俊亭哼哼两声,又骂了几句,转身向仓库里走去。一进仓库,只见偌大的仓库空空荡荡的。
方俊亭左右看了看,心下不平,又骂了一句,坐在椅子上。
这时,从仓库后面闪过一个人来,说道:“老侄子别发这么大的火气,节外生枝的事,总会发生的,不要在意。”
祥叔,那人竟是大帅府里的祥叔。
“祥叔……”方俊亭道,“对不住,马上就快得手了,但是还是让他给跑了。”
祥叔点上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大帅有安排,事情还没有完。再说,你现在不也是老板了吗?就不要动不动发脾气,让别人看笑话。对不对,方老板。”
“祥叔指点的是,方万通这个老不死的,我早就想弄死他了,处处偏袒张书恒这个杂种。”
祥叔笑道:“你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江湖中人都知道你是被方万通养大。再怎么说,咱们江湖讲一个知恩图报。方万通死了,后面的事,你可要办好了。这种事如果被走露了风声,天津卫不可能再容下你,知道吗?尤其是方万通的身后事,要办得风风光光的,不要露出马脚,懂吗?”
方俊亭脸色变了变,说道:“放心吧祥叔,我全听您的。我已然叫手下放风出去,杀死方万通的就是张书恒,他现在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祥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缓缓出门而去。
……
二虎将车开得飞快,他紧咬着牙关,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依旧没有从刚刚的危机中解脱出来。张书恒从后面伸出手,拍了拍二虎的肩膀,二虎原本紧张的情绪令他的身体陡然一跳。张书恒道:“虎子,没事了。”而后又看了看孟宁儿,那一张小脸依旧惊魂未定,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张书恒不由心头一痛,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孟宁儿正在失神,陡然惊叫一声,而后看到是张书恒,依到她的怀里。张书恒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地安慰着。
二虎从倒视镜里看了看二人,苦笑道:“这次也真是九死一生。妈的,还是咱们命大,恒哥,你说是不是!”
二虎说到这儿,长长舒了口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恒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书恒也笑了起来,那种劫后余生的快感连孟宁儿也被感染了。张书恒说道:“我现在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谁杀了方万通。”
二虎也是一脸茫然,摇头道:“不管是谁杀了方老板,但是明天一早,外面都会认为是咱们杀了方老板。”
张书恒看着车窗外倒飞的景物,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咱们一进办公室,方俊亭就带人冲了进来,这明显就是事先埋伏好的……”
二虎道:“恒哥,你是说,杀方老板的人,就是……方俊亭?可是,他们可是父子啊。”
“当时我被抓在仓库里,听到他们说起什么大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孟宁儿说到这儿,从张书恒的怀里抬起头来。
张书恒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二虎的声音从前边传来:“恒哥,你们不要这样行吗?我虎子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让你们这么无视吧?”
孟宁儿不好意思了,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张书恒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有一个人说什么要紧事,办好了没有。然后许靖南说都办好了,就等着你们入网了。然后两个人都大笑起来,说这次你肯定死定了。”
张书恒脸色冷了下来,二虎也沉默了下来,车内的气氛瞬间似乎凝固了下来。二虎从反镜中与张书恒对视一眼,而后两个同时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寒意。
张书恒转头问道:“认识那个人么?”
孟宁儿摇头道:“听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那个人一直没有露面在我眼前,中间隔着木板,没看见样子。”
张书恒点了点头,说道:“让你受惊了,我真是该死。”
孟宁儿摇了摇头,深深地看着张书恒:“我没事,从我第一天跟了你,我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我不后悔,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我的。我相信你。”说着情动,不由又缩身到张书恒的怀里。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