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崖,九州驿馆,客房之中。冯一鸣跪在地上,泪水哗啦啦的流,一脸委屈,抽噎不止。
房中正北面,摆放着一张矮桌,两边两把红色石椅。左边椅子,坐着萧雨城。右边,坐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白眉修士。
白眉修士,满脸都是皱纹,一双三角眼,眼神暗淡无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疏疏落落,配着一双招风耳,十分吓人。一身白衣,干净整洁,搭配着白的吓人的皮肤,活像一个吸血鬼。
这名老者,名叫魏冉,是最早追随冯绍锋的一波人。现在,在冯家的地位,仅次于冯绍峰。
“起来吧。”魏冉张开嘴,牙齿稀疏,说话之时,有点漏风。
“魏叔,你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恶气。”冯一鸣跪在地上,并不起身,一脸倔强。
啪!
冯一鸣的脸上,挨了一个巴掌,巴掌印,殷红如血。
手捂着脸颊,冯一鸣止住了哭声,一脸惊讶的望着魏冉。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挨魏冉的巴掌,这一下,把冯一鸣彻底吓傻了。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魏冉俯下身子,瞪视着冯一鸣,眼中充满了失望。
“不知道。”冯一鸣一脸委屈,却不敢再哭。
“让你出来试炼一下,还要你萧叔陪同,你就应该感觉到羞耻了。现在,居然把我也给拉来!”魏冉的声音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之意。
“那个叫胥枫的家伙,十分厉害。还有那个叫于烟的姑娘,出手如电,我和萧叔未必是对手。这一趟试炼,又很危险,肯定困难重重。”冯一鸣振振有辞,一脸不满。
啪!魏冉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手极重,扇的冯一鸣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倒在地上,手捂着脸,呲牙咧嘴。
“天底下的事情,有容易的吗!”魏冉吐字不清,盯着冯一鸣,叹了口气。
“人要有自知之明!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你难道就分不清楚!”魏冉的声音,气愤不已。
“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冯一鸣声音抽搐,一脸委屈。冯一鸣心里面清楚,魏冉打他,他也没处说理去。
“不审时度势,这才是你犯下的大错!”魏冉语重心长的叹道,眉毛紧皱。
坐在一旁的萧雨城,一脸尴尬,温言劝解道:“魏兄,一鸣这孩子,是第一次出远门,可以原谅。”
晃了晃脑袋,银发飘动,魏冉撇着嘴说道:“第一次出远门,就该小心翼翼。他竟然无所顾忌,闯下大祸!”
“你可知道,你有多么愚蠢!那两人,是你的对手,你又实力不济。要是那两人,在半路上,给你使绊子,来个借刀杀人,你说你死的冤枉不冤枉!”魏冉伸手点指着冯一鸣的脑门,声音严厉。
闻听此言,冯一鸣心中一凛,默不作声。现在想想,心里面,当真有些后怕。
“眼看着,落日山脉,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万一,我和你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担心,你怎么在这个险恶的世界上,生存下去。”说到动情处,魏冉脸上充满了忧虑。
“在拍卖场,你的愚蠢,我不想再提。你肯定有你的一番说辞,我只希望你能自我反省。”魏冉站起身,背负双手,在屋中徘徊起来。
黄昏的余光,斜照在房中,映的魏冉苍白的脸上,红光闪烁。
“你可知道,那个叫胥枫的小子,是什么人!据说,千刀盟的林晚亭,就是死在他的手上。整个千刀盟,一夜之间倾覆,就是栽在他的手上。现在,你居然惹到了他的头上,你有几个脑袋!”魏冉走到冯一鸣的身旁,摇晃着冯一鸣的脑袋。
“哇!”冯一鸣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泪流不止。
这一刻,冯一鸣心里委屈至极,心中也恨极了魏冉。原本,魏冉来到,冯一鸣便将事情发生经过,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魏冉。心中期盼,魏冉能够帮自己出一口气。哪知道,魏冉却将自己骂的狗血喷头。
从小到大,魏冉对冯一鸣都是极为骄纵,也寄予了厚望。冯一鸣也不负期望,二十一岁的时候,就聚气圆满,突破到了化气境。而且,冯一鸣还是精神类修士。这让背负丧子之痛的魏冉,把全部心血,都放在了冯一鸣的身上,拿他当作亲儿子一般对待。
早早就突破化气境的冯一鸣,自然被众人捧上了天。
哪曾想,突破化气境三四年,居然法相的威力平平。在黄龙谷骄横,没有人敢招惹,自然显露不出他的无能。
饱经世事的魏冉和冯绍峰却看在眼里,知道任由冯一鸣放逸下去,终究会成大患。更何况,最近陆家蠢蠢欲动,落日山脉的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而且,再过两个月,就是落日洞天,三年一度的采药盛会。三四年时间,冯一鸣几乎是躺在灵石堆里,却没有丝毫突破的迹象。原本打算,派遣冯一鸣进入落日洞天,一个月的时间,借助落日洞天浓郁的天地灵气,加上采集到的药材,一举突破。
由于,冯一鸣几乎没有生死博弈的经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