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婢女身上。
“公子,奴婢知错了!”
两个婢女连忙跪下收拾散落一地的茶具,一声惊响后年轻男子才回过神来,也未见其勃然大怒,反而是弯下身子与两个婢女一起收拾。
魏老头又闭上眼睛,右手攥着两颗铁胆转动,闭目养神。
其他峰头都觉得魏老头治军有方,羡慕他早些年间在边境上的爬摸滚打,却不知那五百啸立群虎山的陌刀手竟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一手打练出来,而小丛峰诸多类似军伍的繁多规矩也多出自他口中。
男子轻声安抚了两名胆颤心惊的侍婢,让她们下去,温和一笑,倒是让两个惊魂未定的侍婢心安下来。
细长摆袖飘逸身后,一身米色士子装扮的年轻人待到侍婢缓缓退下后又回到之前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坐在一张梨木太师椅上,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又梦到了?”
魏老头没有睁眼,单手把玩着铁胆问道。
“几年了,一直都忘不掉。怕是这辈子都要活在这恐怖梦魇之中,与其如此,当初还不如一死百了,何苦如今受这地狱般的折磨。”年轻人悲怆苦笑,眼白之处尽是红色血丝。
魏老头睁眼,怒斥一声:“荣孟起!既然活下来了,就别再轻易说出那个死字!荣家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本名荣孟起的年轻人如被当头一棒唤醒,收敛起那副落魄神情,似哭似笑:“是啊,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十丈白绫每一丝都浸满了血,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哪个亭落院台没有尸体?”
饶是见惯了世态炎凉的魏老头也哀叹一声:“会好起来的,孟起、你是注定成大事的人,千万不要误了前程!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了你荣家屈死蒙难的百口冤魂!”
荣孟起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将通红眼睛梦里一擦,两条细长袖摆随风飘起,更是将他衬托的俊逸出尘。
出了将军府,摸着光滑洁白的玉蒲牢,顺势看去,营寨门口已经有几骑陌生人影挥鞭而至,本身脾性温和,不负君子如玉之说的荣孟起眼神冰冷,自话自说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