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镇西将军于一锐,和当朝几位大人都有所关联,所以说这里面的情况,可能会很复杂。”
梁云两只手揣在袖中,脸上尽是忧虑。
侯霖心中一惊,如果在函谷关分出粮草军需,那身为函谷关守将的于一锐不可能不知道,要这里面有真有于一锐插手捣鬼的话,那说明长安里的紫金华贵也大有可能参与其中。
这件事,果然很棘手。
天子道:“此事牵扯颇广,又疑点重重,既然能和长安城里多个大人扯上关系,就说明朝野内外皆有同党,侯霖,你明白为何这事非你不可了吧。
侯霖默然,世族是大汉建朝的根基,势力遍布九州,连天子处理关于世族的事时都是尽量妥协,若说刘氏皇家是这鼎盛天下的金玉瓦顶,那九州无数世家就是梁柱,特别是长安城显贵达官的家族,顶梁而立,哪能轻易去动。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毫无势力的侯霖才是最适合的人。
天子看向窗外,残阳如血,映红了天际,也映红了这大汉的江山。
“只要朕还坐在这皇城中,只要朕还有一口气在!朕就会竭尽一切守护着这大汉的每一寸土地,守护着九州的百姓免遭烽烟战火,这是上苍授于我刘家的使命,朕的父亲,朕的祖祖辈辈!都是为了这个使命而终其一生,朕也一定会的……”
最后一句话天子是对着逸亲王说的,侯霖不知道有什么深意,但他知道即便在好奇也不能去问。
梁云扯了下侯霖的衣袖,侯霖立马明白,跪伏道:“愿为陛下排忧解难!保我大汉江山千秋万代,保我九州子民安居乐业!”
天子神情威严庄重,带着些许欣慰,看着侯霖道:“侯霖,朕封你为治粟都尉,和搜粟都尉袁蒙一同前往输送这次的军需,任职令由吏部下发。朕在授你密诏,暗自调查前几次军需和粮草运往何处、何人所为,切记小心谨慎,不论是谁,都不要泄漏一丝半毫。”
“诺!”
“虽然你年纪轻,但朕相信你,如今四海动荡,朕也希望能有个信得过的心腹在外替朕排忧解难,那些世族的子弟,把家族利益看的比国家还要重要,朕哪敢相信。”
天子说到这,抓住了侯霖的肩膀,这让侯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如果此事确实与于一锐有关,切要将消息传入长安!万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