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连自己人都炸了。
一个个黑沉的万人敌落下,“轰轰”的炸响,伴着鬼哭狼嚎,猩红的血团与碎肉在烟雾中腾起,甚至一些距离远的镶黄旗鞑子身上都腾出血雾,却是被爆炸后飞腾的弹子打着了。
几个被万人敌扔个正着的拨什库更是身体碎裂,残肢断臂伴着破碎的盔甲兵器高高腾起飞扬。
各盾车后,也是各异的惨叫不绝于耳,残破的皮屑木屑飘舞,夹着血腥焦糊的滚滚浓烟弥漫,烟雾中,不知还剩多少鞑子冲来。
“长矛盾阵!”杨大臣大喝。
“虎!”前方方盾手齐声大吼,持九斤的藤牌,就站了起来,个个手持雁翅刀,平放在自己盾牌上面。
后面的长矛手也是上前,“哗”的整齐声响,长矛或从各盾牌隙间探出,或从各方盾手头肩上方探出,两排森寒的长矛,就对着前方已经不多的鞑子们。
还有翼虎铳上前,挤着众人各处,准备近距离轰打冲来的鞑子们。
……
左翼军阵靠在黄巢湖边,虽湖水早凝坚冰,但湖岸陡峭,很难攀爬,杨天福等人并不担心鞑子人马会踏冰过来。
而且,他们有自己的依仗,就是总部大量的翼虎铳手。
这边防守的三总乙等军同样有队长护卫等七十八人,全部都用刀盾翼虎铳。
他们倒没用万人敌,毕竟大盾牌太高,不小心就会扔到盾牌上弹回来,杀伤自己人。
而且有盾牌挡着,也看不清楚是否炸到敌人,不知万人敌投出的距离有多远,万一扔近了,连自己盾牌都炸了。乙等军大盾牌可挡弓箭矢石,但可挡不了弹子,不论铳弹还是万人敌弹子。
此时军阵密密的重盾列成坚墙,皆是一人多高,沉重厚实,上绘张牙舞爪的狰狞猛兽图案。盾墙一列,不说外间鞑子看不到军阵内中形势,就是军阵里面要看外面,同样看得很不清楚。
毕竟盾牌间隙小,铳弹发射后又烟雾弥漫的。
好在盾墙间夹着一些炮队的猎鹰炮,可以透过护板,窥到鞑子外间的一些情形。
炮队也有十门火炮摆在这,内有两门打十两弹丸的二号佛狼机炮,由炮队的队副史夫儿统一指挥。
此时左翼军阵由杨天福统一指挥,杨汉、杨祖文等人跟在他身后,前方盾牌处,两排铳兵蹲着,他们后面不远,又有两排长矛手持矛站着,一手持着皮盾。
他们皆是乙等军,只军官老兵有铁盔铁甲,新兵唯有冬毡与灰色的纯棉甲,但他们伤亡却比正面军阵还少。
鞑子射来的重箭,投来的飞斧铁骨朵什么,都被大盾牌有效的挡住,从大盾牌上面飞过的武器,只要小心闪避,也不会有大碍。
两排铳兵躲在大盾牌后,从间隙间轮流打射,这烟雾弥漫的,箭矢很难射中他们。况且鞑子距离近后,他们还可以蹲着打,箭矢更难射中了。
杨天福已得到中军的警示,立刻提高了戒备,他没什么优点,就是非常忠于职守,杨相公传来的命令,皆一板一眼的执行。
他们从一门火炮护板后看,前方周边“笃笃”声不断,火炮的护板上、旁边的大盾牌上,鞑子连续不断射来重箭钉上,还有一些飞斧铁骨朵投来,砸得各大盾牌发出巨大的声响。
西北风凛冽吹着,仍不能一下散透腾起的白色烟雾,杨天福等人看出去,第一层鞑子盾车早无力前进,此时疯狂冲上的,是第二层的盾车们。与早前鞑子蓝色衣甲不同,他们穿着的也尽是黄色外镶红边的甲胄。
忽然烟雾中,各盾车间似乎有什么影子晃动,且急速往军阵这边奔来,副把总李监叫道:“有鞑子骑兵。”
杨天福瞪大眼睛看去,果然影影绰绰,不知多少骑从盾车间奔来,他们蹄声轰隆,卷起残雪一片,直直就往军阵这边的盾墙撞来。
杨天福一惊,难道鞑子要用马匹冲阵?战马的冲击力确实是人力不能比,被他们冲上,再坚固的盾阵也要被他们马匹冲撞开来。
此时火铳火炮刚打过,与正面不同,左翼这边仍然是传统的间隔十息前后打射,火炮装填时间也与火铳差不多,就在这个时间段,鞑子骑兵就冲来了。
杨天福急忙喝道:“翼虎铳打,盾阵顶住,长矛手上前!”
他毕竟也锻炼出来,第一时间有了对策反应,一般战马都害怕尖锐的东西,除非专门训练过的烈马。只要长矛探出去,鞑子的骑阵冲势就会停止,介时长矛刺,火铳打,敌势可破。
在他喝令下,一些翼虎铳手立时冲到火炮护板后面,两排铳手也退下,两排长矛手上前,长矛从各盾牌间探了出去,有如两排森寒的獠牙。各重盾手也是摆开架式,个个脚步外八,身子拼命顶起来,迎接将要面临的冲击。
杨天福略为放心,再看出去,密密鞑骑已是不远,忽然他睁大眼睛:“这是?”
就见前方十数骑,忽然手中都现出绳索,舞得“忽忽”生风,上面有什么东西随之转动,寒光闪闪,竟都是铁钩。
杨天福大叫:“打这些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