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密密麻麻如下饺子似的。
而跳下墙的流贼举目一扫,透过硝烟,前方十几步外若隐若现一个盾阵。这盾阵有些怪异,前方盾牌似乎太大了一些,比官兵的长牌还大,足有一人多高,又有一人多宽。
看起来还非常厚实沉重,中上某些部位还包了铁,上面一副副狰狞的猛兽图案,龇牙咧嘴的。
面面盾牌一立,宛如一堵墙,后面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这盾阵以半圆形展开,两端离墙只有数步,然后两边则簇拥着许多的乡勇铳手。
看起来有些恐怖,不过众贼不以为意。
这些该死的乡勇仰仗的只是火器之利,近距离搏战,他们会好好让这些乡勇见识见识,什么叫流寇,为什么他们可以纵横大明各地,可止小儿夜啼。
此时这边是东面的防线,跳入墙来的,除了献营,还有革里眼的人马,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眼中都蔓延着暴虐嗜杀的气息。
很多人还狞笑着,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斗篷,若戏耍似的将手中兵器飞快灵活的转动。
两个流贼排众而出,皆裹着头巾,身材高大魁梧,身后有插筒,内中插着鲜艳的背旗,却是二阵营的领头子。
他们昂然道:“区区乡勇,也敢肉搏?兄弟们,杀上去,让这些土包子乡勇见识见识,我们义军是如何的凶猛!”
“杀!”
二领头子一马当先,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就是吼叫冲上。
“杀!”余下众流贼也是狂暴的呼喊,刀盾手,大棒手,大斧手等密密,就是随之涌上。
一些人冲锋的途中,还抽出了背负的标枪,就是提在手中。
还有一些流贼,则往两翼突去,他们也是饱经沙场,只举目一瞥,各类战术就是信手拈来。
“杀!”狂吼声中,密密的流贼往盾阵涌来,后方则下饺子似的,仍有流贼不断跳下墙。
各人手中兵器透过硝烟,就是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盾牌挡住!”韩官儿一声厉喝,他身后的旗手一震旗杆,鲜红的把总旗就是拂起。
“虎!”众杀手队兵齐声大吼,就是摆好了姿势,特别前方的盾手们,更是个个脚步外八,拼命顶起盾牌来。
“杀!”二领头子狂暴冲上,转眼就冲入五步之内,他们头上飞过一片标枪,却是后面一些刀盾手投出。
这些标枪一些射在对面盾牌上,有的扎住,有的掉落,还有些标枪飞过了大盾,往后面落去。
几声凄厉的惨叫,却是盾阵第三排几个长矛手被标枪投中,就此被刺透了身体。
新安庄训练盾阵曾有强调,敌人射箭或是投射标枪时,要身体紧蹑在盾牌之后,这样箭矢标枪不是射在前方大盾上,就是从各人头顶上飞过,不会伤害到自己。
但这些长矛手却是新人,紧张起来就忘了,以生命的代价为身旁的战友提供案例。
第五排长矛手顾不得多想,就有几人上来,补上了那些被标枪投中的兄弟。
转眼众贼就是冲到,个个神情狰狞,声嘶力竭,特别两个领头子,势不可挡,连人带盾,就是冲撞在前方的大盾上。
轰然大响中,他们作滚地葫芦,被弹了回去。
然后一片声的冲撞声音,众多流贼,前仆后继,就滚成了一片。
看盾阵,依然屹立。
“落矛!”韩官儿严厉冰冷的声音。
金属落下的整齐“哗”的声音,各盾牌的间隙间,平放下了两排长矛,森寒的矛头,就是对着前方混乱一片的流贼们。
“刺!”韩官儿大喝。
又是整齐“哗”的声音,两排长矛就是凌厉刺去,一片声的声嘶力竭惨叫,矛头抽回,就是一片血雨。
“啊!”众多流贼痛不欲生的滚在地上哀嚎,被长矛刺中,那痛苦似乎只有中了铳弹能相媲美,各人只恨不得能当场死去。
特别两个领头子,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四杆长矛对着二人就是刺来,一人被二矛都刺在头上,分别从嘴巴与眼睛刺入。
另一人则两矛都刺在小腹上,长矛抽出,内脏肠子就随之带出来。
这领头子撕心裂肺的哀嚎,捂着肚子,就是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
“刺!”又是两排长矛凌厉刺来,血雾在眼前喷洒,矛尖血淋淋的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刺!”又是一片声的惨叫,眼前的流贼似乎都空了,只余下沿盾阵一圈的尸体,还有满地打滚的伤者。
“砰……”一声尖叫,一个流贼飞滚了回去。再一声爆响,更增这边的浓烟滚滚。一道汹涌的火光喷出,一个流贼摔落出去,胸前血孔处,一道鲜红的血液就是源源不断喷洒。
众多铳兵簇拥在盾阵的两翼,他们装弹有先有后,但人多势众,看着想从两翼突出的流贼还是足够了。
“盾阵前进!”韩官儿喝道。
“吼——吼——吼——”
立时众重盾手提起盾牌,有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