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有土匪……”
他卟嗵一声跪下来,泣不成声:“这些杀千刀的,专门坑害乡邻,真真该千刀万剐。”
宋甘来哭泣道来,恨恨连声,依他说的,凤山村虽小,一百多户人,但因处于邳徐交界处,专职做土匪的竟有五六户之多,兼职做土匪的也有十几户。
这些匪人丧尽天良,特别那些专职做土匪的人更是无恶不作。
他们绑票勒索只是等闲,勾结外人残害乡民更是常有的事。
“……这些贼胚啊,真真不是人。俺村有一户人,平头老百姓,与人为善。然去年一天夜里,一家六口就被灭门了,连出生不久的婴孩都被扔进火里活活烧死。这事发生后,村里人都很诧异,因为这户人家也没甚银钱啊。还是过了一个多月,一个贼胚自己吹嘘露了口风,只是为了一只鸡的事。”
宋甘来泪流满面:“那贼胚去串门,看到那户人在吃鸡,就心中嫉恨,说:‘为何他能吃鸡,我不能?’,就因为这个,他就勾结外面的土匪,将这户人家灭门,连他家最后一点杂粮也搜走。”
“这些年这种事太多了,今年又有三户人被灭门,穷的富的都有,内中还有一户是俺的邻居……几十年的乡邻了,是个好人啊,就因为养了三十几只羊,就全家都该死吗?还有二月的时候,俺村有一户人子女被绑了,是土匪听说他家有祖传的铜器,可能值几个钱,就要绑票勒索。那人家借了利滚利,最后交了赎银,他儿子女儿却被撕了。特别那闺女的尸首抬回来,人人都不敢看啊!”
宋甘来呼天抢地,周边的乡民也是默默垂泪。
都是同一个村的村民,种种遭遇感同身受,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就轮到自己。
同时有乡民诧异,这宋二愣一股脑儿说出来,看来是不准备留后路了。
钱三娘静静听着,心中浮现股股杀意,她对匪贼素来没什么好感,她妹妹钱五娘的丢失,就跟民间的土匪帮派脱离不了关系。
还有这些年的走镖,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土匪。为了生计,每每要忍气吞声,接受各匪贼们的勒索。
她父亲这些年走镖挣的钱,几乎六成都在放在打点上,镖局辛苦赚取的血汗钱,就这样的白白流出。
钱三娘每每看得火冒三丈,她曾经发誓,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杀光天下匪贼,看他们还敢不敢勒索自己。
宋甘来越说越是擂胸顿足,泣不成声,他说村中土匪不是人,有人家甚至从南宋起,就世世代代干这一行。
他们不种田耕地,专门盯着村中或附近人家,谁稍有资财就倒霉。
现在甚至勾结青山匪,帮着外人来敲诈勒索。
凭什么?
宋甘来非常愤怒。
官府的苛捐杂税也忍了,这些贼胚不是官不是吏,凭什么来大摇大摆勒索钱粮,甚至拿走他们的最后救命口粮?
他心中极度不服。
这些贼胚敢丧心病狂,勒索残害乡邻,现在机会来了,他也要让他们死光光。
宋甘来呼号悲泣,众哨骑也是听得义愤填膺,他们出身底层,很多匪贼的事,其实一样的感同身受。
钱三娘听宋甘来磕头哭诉,虽然他说的话颠三倒四,但她仍然敏锐的得到一个讯息,这凤山村不但有土匪,甚至还与青山残贼有勾结,这是个好消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与身旁的李如婉互视一眼,说道:“你这汉子,说村中土匪与青山贼有勾结,可能知道他们踪迹下落?”
宋甘来说道:“千真万确,近来青山贼曾对各村寨发了通告,说每家每户要囊助多少粮饷,非常的细致。不是各村土匪与马贼有勾结,那杀千刀的青山贼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还说了一个消息,最近附近村的土匪聚在凤山村内,大摇大摆,也不知在商议什么事。
钱三娘从马褡子内又掏出五两银子,扔到宋甘来面前:“好,这是赏你的。”
她看了队中裴珀川与凌战云一眼:“裴队长与凌队长怎么说?”
此时裴珀川与凌战云汇合出哨,一样战马,灰毡斗篷,有骑用翼虎铳与新安手铳。
二人马槊与钩镰枪同样带着,还有火箭与弓箭。
闻言裴珀川冷冷道:“村中匪贼全部杀光,一个都不留下。”
他听宋甘来哭诉,肚子都气炸了,不由想起往日“李庄”的事,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凌战云则道:“土匪要杀光,但也要留下几个活口拷问。”
于是就这样决定,杀光土匪,留下几个活口,拷问这附近可否有青山马贼下落。
然后抓捕马贼,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老窝的消息。
钱三娘再问宋甘来一些事,如聚在村中的土匪有多少,他们武力如何。
最后知道,最近聚在凤山村的匪贼有近五十人,他们除了刀斧之外,一些人有弓箭,目前都聚在村北山下的圣母庙内。
兵贵神速,钱三娘立时下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