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从各空位处突击的劲兵如丧考妣的嚎叫。
“杀出去!”杨大臣大喝道,“铳兵全部装弹,墙内留三十人,余下的七十铳兵,还有哨探队,突击队,都随我反击!”
……
眼前是各种面孔乱晃,个个眼中流着泪,哭泣着,哀求着。
队兵们眼中有着不忍,只是,他们能依此放开盾阵吗?
放开后,他们可能活?睢宁城的百姓可能活?
如果饥民们往城壕内跳就好了,却屈从流贼,做了错误的选择。
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是见了棺材,流泪有用吗?
队兵们能做的,只是尽量给个痛快。
“刺!”
罗显爵咆哮喝道。
四十个长矛手依在重盾后,闻言长矛一挺,就是凌厉刺去。
血雾连着闷哼,一片身体扑倒地上的声音。
四十杆长矛呼啸而去,纷纷从面前饥民脑前刺入,后脑透出,拔出时,就是一片血雨与喷涌的白色脑浆。
这些饥民被刺中头脑,基本当场毙命,也省了痛苦。
“刺!”罗显爵厉声喝道。
又是凌厉的长矛刺出拨出,带出一片红白相间的东西,各人盾牌上,洒满血与脑浆。
“刺!”
又是一片声的身体扑倒地上声音,满地的尸体与鲜血,眼前人都要空了。
后方的饥民尖叫着,哭嚎着,驱赶的流贼刀手不客气的劈砍他们,强迫他们继续过来。
“刺!”罗显爵再次大喝,血淋淋的矛头再次刺出,余下的饥民撕心裂肺的大哭着,不顾后方流贼刀手的劈砍,就顺着盾墙,拼命往壕沟那边逃去。
罗显爵心中叹息,为什么不早往壕沟里跳呢?
看眼前已是一空,冲阵的饥民,在敌我双方的合力下死得差不多了。
满地层叠的饥民尸体与鲜血,惨不忍睹,然后前方余下的,就是押阵驱赶的数十流贼刀盾手了。
罗显爵眼中闪过冷笑,流贼驱饥民冲击他的盾阵,但几百饥民或死或逃光了,也冲不开他的坚固盾墙。
他面色一肃,就大喝道:“盾阵——前进!”
“吼——吼——吼——”
前方重盾手立时提起盾牌,他们有节奏的吼叫,不紧不慢,持着盾牌连成一线,从土墙到城壕,整齐往前逼去。
后方的长矛手,则将长矛放在盾牌间隔间,矛头探出盾外,一片森寒的长矛就闪烁着死亡的金属光芒。
数十流贼面面相觑,眼前盾墙厚实无比,一人多高,内中什么形势也看不清,只余一杆杆探出的锐利长矛。
长矛杆前端还包着铁,似乎不惧刀劈斧削,一看就不好对付。
不过也有一些流贼不信邪,持着刀盾,吼叫着纷纷扑上。
“落盾!”
罗显爵大喝,前方重盾轰然放下。
“刺!”
一片声的凄厉惨叫。
流贼刀盾手扑来,虽很多人对付长矛经验丰富,往往手中皮盾滑挡开刺来的长矛,但他们继续扑去时,前方有重盾,不论盾手长矛手皆躲在厚实坚固的盾牌之后,他们尽是无用功。
他们这一动,就有了破绽,长矛一刺不中,再次刺来,他们就纷纷中招了。
长矛这种武器何等狠毒?一刺就是个大窟窿!
不比饥民,给个痛快,队兵们尽刺这些流贼小腹与脏腑多的地方。
这些流贼中招后,就是滚在地上痛不欲生。
“啊!”一个流贼刀盾手滚在地上哀嚎,他哭叫着,哆嗦着捂着小腹,那边花花绿绿的东西流出来,怎么捂都捂不住。
还有一个流贼弓着身子,他被刺中右边腰眼,肾脏的部位,头埋在地上,只是拼命咬着那边的杂草。
瞬间十几个流贼滚在地上哭嚎,对面一个死伤都没有,余下流贼面如土色,哆嗦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罗显爵面色又一肃,大喝道:“继续前进!”
“吼——吼——吼——”
重盾手们再次提起重盾,有节奏的吼着,长矛手将长矛放在盾牌间隙,他们仍连成一线,整齐往前逼去。
余下的流贼刀盾手更是惊恐,节节败退。
面前的长矛血淋淋滴着血,锋尖伸缩不定,稍稍走慢些,就被刺中滚在地上。
这盾墙一排压来,配合着长矛,攻守兼备,让人心中涌起无力的感觉。
忽然罗显爵目光一凝,喝道:“落盾,防守!”
一片整齐的重盾落地声音,重盾手个个脚步外八,将身体尽量躲藏在重盾之后,后面的长矛手同样如此。
然后听到“咻咻”的箭矢呼啸声,还有“笃笃”的利箭扎在盾牌上的沉闷声响,却是后方的流贼弓箭手,刀盾手赶到了。
依张能吩咐,杜哨头率三百步贼跟在后面,五十刀盾手,一百弓箭手,一百五十火器手。
火器手不说,光光这边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