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箭矢射在悬户与挡板上。
还有些“咻咻”的声音,一些劲箭从挡板射孔中钻进来,就从他的右边不远飞过,呼啸着远远向庄内飞去。
十几步了,悬户挡板下的望射孔已经很清楚,焦山匪有一百多个弓箭手,总有一些人箭矢可以从望射孔中射进来。
甚至杨大臣射箭时,一根箭矢正中他的右臂甲叶,一溜的火星冒起后掉落。
还有胡就义射出一箭,“噗哧”一声,利箭从一个匪贼鸟铳手的左眼射入,然后刺入了脑内,脑浆就随着飞溅出来。
然外面一声铳响,“嘭”一声,前方的悬户木板忽然被打开一个大洞,一些碎屑与细絮飞扬,一颗铅弹堪堪从他冬毡处不远擦过。
胡就义吓了一大跳,慌忙闪避。
他的哥哥胡就业看到,大吼道:“挨着垛墙边站。”
……
管枫静静蹲着,他的新安铳架在垛口上,静静瞄着一个匪贼,那是一个使用鸟铳的匪贼。
他刚对一个垛口悬户开了一铳,然后又躲回一块盾牌之后。
只是他不可能一边走路一边装填,前方匪贼刀盾手前行后,他的身影就离开了盾牌的保护,只是匪贼仍然黑压压的逼近,他的前方就不时出现遮蔽作用的各种身影。
不过管枫仍然瞄着,剑眉下的双目坚定。
他轻轻的呼吸,口鼻喷着浓浓的白气,大寒的天气,只是一动不动,神情非常冷静。
忽然。
“卡卡卡”,他将击锤扳到了最大的待击发位置。
猛然,他果断扣动板机。
“啪”的一声响,狗头击锤上夹的火石重重撞在火镰上,那火门装置同时被撞开,火石与火镰摩擦的火星与刮下来的炙热铁屑瞬间点燃了内中的引药。
然后是轰然大响,滚滚的烟雾腾起,铳口处喷出了猛烈的火光与烟雾。
同时后膛栓帽前方一些白烟袅袅,却是漏气。
不过烟雾温暖,不会伤人,处在前上方,也伤不到人。
管枫当然没关注这个,他只感觉手中新安铳重重一震,然后就见那匪贼鸟铳胸口激溅出一股血雾,还有口中大股鲜血喷出,就觉眼前硝烟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仍然趴蹲着,快速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杨相公教导他们的,作为一个神射手,不能老待在一个地方,要打一铳换一个地方。
果然不久后,他所处垛口的悬户就一片“笃笃”的声响,还有箭矢“咻咻”的从挡板射孔中钻进来。
杀死一个匪贼,管枫心中没有任何感觉,他年岁虽不大,但杀的人已经太多了。
特别杀的还是一个匪贼,那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他又摸到另一个垛口处,就那样低低的蹲着,然后一拉下弯的铜栓机,金属的一声脆响中,里面白烟弥漫,铜栓已是拉开,露出黑压压的膛口。
然后管枫从挎包中取出一发定装纸筒的独头弹,就塞进了膛口内。
“哗”的一声,他又将铜栓推进去,再右按一下,铜栓机就卡在空槽内,那铜栓帽也形成了漏气保护。
同时膛内的铜栓前端还划破了定装纸筒弹药后面,使引药“沙沙沙”的倾入火门巢内。
他心中赞叹,这新安铳装弹太便利了,就这两下就结束了,还可趴着蹲着装。
他又瞄向一个匪贼火器手,“卡卡卡”的将击锤扳到最大待击发位置。
……
一声爆响,呼延晟扣动了手中的板机,他手中的新安铳,前面与后方,都腾起大蓬的硝烟。
一个匪贼三眼铳手惨叫着倒地,他滚在地上凄厉的哀嚎,他被独头弹打中,真是痛不欲生。
他胸口前后两个扭曲的大洞,滚烫的热血,源源不断流出来,将地上的残雪染得一片红。
“砰!”
一声巨响。
张出恭也击中一个匪贼鸟铳手,让他同样滚在地上大声哀嚎。
虽然匪贼火器手余下不多,只有十几个,他们装填更慢,打得也不准,原野上偶尔寥寥几声铳响。
但火器的威胁太大了,只要被击中,那就是非常可怕的后果。
所以杨河命令张出恭等三个神射手,优先解决他们的火器手。
这些老匪都逼近只有一二十步,二三十米,这个距离准头极大,更不说他们使用独头弹,精确度也高。
他们使用后膛装弹的新安铳,装填速度快,还可趴着蹲着装。
又使用打一铳换一个地方的战术,最大程度降低了危险。
所以这些匪贼火器手,一个接一个被他们解决。
……
看匪贼火器手尖叫着,一个又一个被打翻在地,邓巡检有些愣神,他看向墙头上蹲趴的张出恭几人。
他们用的是掣雷铳?
他心中奇怪,掣雷铳他也见过,什么时候这么犀利了?
不过匪贼继续逼来,很多人更逼到了